第85部分(2 / 4)

小說:尤利西斯 作者:辣椒王

安寧之象徵上端,大家一眼就望到16這一數字和一個小夥子微露嗔色的側臉。

“這是文身,”展示者向他們解釋道,“俺們由達爾頓船長領著出航,遇上風暴,是船停在黑海的敖德薩海面上的時候刺的。一個名叫安東尼奧的小子給俺刺的。這就是他自個兒:一個希臘人。”

“搞這玩藝兒很疼吧?”有人問水手。

然而這位仁兄不知怎地正忙於捏起自家的面板。就那樣用指頭夾住或是……

“瞧瞧這兒,”他邊說邊展示著安東尼奧,“他正在咒罵著夥伴呢。這會兒他又那樣了,”他補充說。同一個人,明擺著只要用手指憑著一種特別的竅門兒把面板一拽,那張臉上就露出聽了奇談大笑著的神情啦。

其實,那個名叫安東尼奧的小夥子的蒼白臉上倒真像是露出了不自然的微笑,這一奇怪現象博得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充分的讚賞,其中包括“剝山羊皮”。這時,他正從櫃檯上探過身來。

“哎,哎,”水手低頭望著自己那富於男子氣概的胸脯,嘆了口氣,“他也走啦。後來被鯊魚吃掉啦。哎,哎。”

他撒開了面板,刺上去的側臉就恢復了原先那副普通的表情。

“刺得蠻精巧嘛,”一個碼頭搬運工人說。

“這數目字是幹啥的?”第二個流浪者問道。

“是活著給吃掉的嗎?”第三個向水手打聽。

“哎,哎,”後者又嘆了氣,這一回稍微鼓起了點勁頭,朝著那個詢問數目字的人一瞬間露出一絲微笑,“他可是個希臘人哪。”

接著,關於他本人所訴說的安東尼奧之死,他以悽慘的幽默這麼補充道:

他壞得像老安東尼奧,

撇下了我孤苦伶仃!

一個戴著黑色草帽,面容憔悴,好像塗了層釉料一般的妓女從馬車伕棚門口探進頭來,斜眼望著。她顯然是在替自己來巡風,目的不外乎是多撈幾個進項。布盧姆先生簡直不曉得往哪兒瞧才好。他驚慌失措,卻又佯裝出冷靜。他馬上移開視線,從桌上拿起一張出租馬車車伕模樣的人丟下的阿貝街報那張粉色的紙頁。他拾起報紙,端詳著紙頁的粉色。可又自問為什麼是粉色的呢?他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這時他認出站在門口的就是頭天下午在奧蒙德碼頭上瞥見的同一張臉。換句話說,也就是小巷子裡那個半白痴的女人。她認得跟你在一起的那位穿棕色衣衫的太太(布太太),並且問有沒有衣服讓她洗。而且,為什麼又要提洗衣服的事兒呢?這一點好像有些含糊。

你那些要洗的衣服。然而,為人坦率的他不得不承認,住在霍利斯街的時候,他曾為老婆洗過穿髒了的貼身衣褲,女人們要是真愛一個男人的話,也會願意並且動手替他洗那些同樣用比尤利…德雷珀製造的不褪色墨水寫上姓名首字(她的就是用這個牌子的墨水寫的)的衣服。也就是說,愛我的話,就連我的髒衣服也愛吧。但是眼下他正感到焦慮不安。與其讓這女人陪伴他,他更希望她離開。所以,當老闆做了個粗魯的手勢打發她離開時,他由衷地鬆了口氣。他隔著《電訊晚報》上端瞥了一眼她那張出現在門邊的臉。她呆滯地齜牙咧嘴笑著,說明她有些心不在焉。她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圍觀船老大墨菲那特有的水手胸脯的人們,接著,她就消失了蹤影。

“叫花子妓女,”老闆說。

“這可叫我吃驚,”布盧姆先生悄悄地對斯蒂芬說,“從醫學上說,那樣一個由花柳病醫院裡出來的渾身散發著病臭的爛婊子怎麼能厚著臉皮去拉客,而任何一個頭腦清醒的男人,只要稍微愛惜自己的健康,又怎麼會……倒媚的女人!當然嘍,我猜想,她之所以落到這步田地,歸根結蒂必是某個男人造成的。然而,不管原因何在……”

斯蒂芬並沒留意方才那個女人,他聳聳肩,只說了這麼一段話:

“在這個國家裡,某些人賣出去的東西遠比她所曾賣過的要多,而且還大有賺頭。不用怕那些出售肉體、沒有力量收買靈魂的人們。她可不擅長做生意。她貴買賤賣。”

那個年長的人儘管並不是個老處女或假正經,卻說道:這號女人(在這個問題上,他絲毫不曾囿於老處女式的潔癖)是無法避免的危害,可是有關當局既不發給她們執照,又不要求她們做體檢,真是可恥極了,必須即刻加以糾正。說實在的,關於這一問題,自己作為一家之父,從一開始就堅決主張這麼做。他說,誰要是制定了這樣一個方針,並徹底地訴之於輿論,就必然會使一切有關的人都受惠無窮。

“你作為一個好天主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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