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已開始收到一些猛烈的回波了,就在前面,象扇子一樣地散開。到海底還有500英尺。”
“是。”
“嗯。有一大塊碎片,大約30英尺長,可能有9到10英尺寬,在11點鐘的方向300碼處。我們先去看看那個吧。”
“往左來,現在開啟燈。”
六個高強度的照明燈亮了。潛艇四周立即通亮,宛如一個光球。在水下光的射程超不過10碼,因為水吸收光能。
“看到海底了,就在你說的那個地方,約翰遜先生。”奧弗頓說。他停住了油門下降,檢查了一下浮力,幾乎正合適。好。“在電池供電的情況下,水流會很猛的。”
“多強?”
“一節半,也許會二節,這要看海底形狀了。跟去年情況一樣,我想我們可以活動一小時,頂多一個半小時。”
約翰遜表示同意。海洋地理學家對這種深水流仍然感到不解,因為它似乎不時地在改變著流向,並無固定的方式。真怪,海洋中有許許多多怪事。正因如此,約翰遜努力攻讀,獲得了海洋地理學學位,為的是要探索其中的一些奧秘。這種精神當然不是為了生計。下潛三英里算不上什麼,至少對約翰遜是如此。
“我看見一個東西,就在我們右前方閃了一下。要我抓住它嗎?”
“如果可能的話。”
在“海崖”號的三臺電視監控器上,他們都還看不到。這些電視監控器面向正前方,監控著艇首左右側45度的範圍。
“行。”奧弗頓把他的右手放在沃爾多機械手控制裝置上。這是他真正最擅長的技術。
“你能看出來那是什麼嗎?”約翰遜擺弄著電視機,問道。
“是一種儀器。你能關上一號照明燈嗎?它太刺眼了。”
“等一下。”約翰遜探身向前關掉了那個開關。一號照明燈是為艇首攝像機提供照明的,這時立即滅了。
“好,乖乖,現在讓咱們穩住……”機械軍士的左手調節著定向螺旋槳調速器,右手操縱著沃爾多,保持平衡。現在,他是唯一能看得見目標的人。可以在反射鏡中看到,奧弗頓在笑。他的右手迅速地移動著。
“抓住了!”沃爾多抓住了定深儀刻度盤。這個刻度盤是一個潛水員在“奧斯汀”號出港前用磁鐵把它吸附在“海崖”號艇首的。“你可以再開啟一下那個燈,先生。”
約翰遜開啟了那個照明燈。奧弗頓把機械手抓的東西在艇首的攝像機前晃動著。“你看得見那是什麼嗎?”
“看起來象是個定深儀,但不是我們的那種,”約翰遜說。“上校,你能認一認嗎?”
“好,”卡岡諾維奇立即說。他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想顯出不痛快的樣子。“是我們的,我看不清上面的數字,那是蘇聯的。”
“把它放到吊籃裡,傑西。”約翰遜說。
“好。”他操縱著沃爾多,把刻度盤放到焊接在艇首的吊籃裡。然後把機械手收回到停止的位置上。“碰到淤泥了,浮上來一點吧。”
“海崖”號離海底太近了,螺旋槳的尾流攪起了細細的淤積泥土。奧弗頓加大了馬力,上浮到了20英尺的高度。
“好多了。看到氣流的作用了吧,約翰遜先生?強度足有二節。必須縮短我們在海底的時間。”水流正在快速地把那些汙泥濁浪向左舷推去。“那個大目標在哪兒?”
“正前方,100碼左右處。讓我們弄清楚我們看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對,向前開……有東西,看來象一把屠刀,我們要嗎?”
“不要,繼續向前。”
“好的。航程多少?”
“60碼。應當馬上就看到了。”
就在奧弗頓看到的同時,那兩位軍官也在電視機上看到了。最初只是一個光譜影像,就象人的眼睛中的餘象一樣逐漸消失了,然後又恢復了。
奧弗頓第一個作出了反應。“他媽的!”
那個東西有30多英尺長,外表看來很圓。他們從後部接近它,看到了圓形主體部分,裡面有四個小一些的錐體伸在外面有一英尺左右。
“那是一枚導彈,艦長,他媽的一枚完整的俄國核導彈!”
“原地不動,傑西。”
“是,是。”他往回關掉了動力控制器。
“你說過那是個V級的,”約翰遜對那個蘇聯人說。
“我弄錯了。”卡岡諾維奇的嘴抽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