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怕,我終究是個無緣之人。
到香巴拉山頂時,我已面無人色。那麼長途跋涉的辛苦奔波,加上拼了命一氣爬上山來的最後勇氣,只為了這裡,只為這裡可能會帶我回現代,那稍能讓我感到慰藉的年代。
“你來了?”掛著慈藹笑容的法師披了法袍正站在廟前迎我。
他早預料了我要來麼?
我稽首為禮,恭敬道:“文成公主便是為我請了法師來。”
法師點頭,道:“姑娘先到廟中休息一日再說吧。”
我閉上眼睛,輕聲祈求:“法師,書兒痛苦!只願法師現在便送我離去。”
“你不悔?”
“不悔。我要回到我來時的世界。”我靜靜回答,那般清冷的雪山之巔,我一身薄衣,居然感覺不出冷來。我擔心再掙扎下去,我會死在這個世界。
貢布、仁次相視一眼,急急奔出,道:“小姐,你,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也不回答,徑直走到廟裡供奉的金佛前,筆直跪下,清晰地吐字:“法師,請送我回家。”
貢布、仁次見我不答,轉頭向那法師道:“法師,請慎行!我們已遣人通知公主了。有什麼儀式,還是等公主過來主持的好。”
法師略一猶豫,垂目看我。
我再稽首,道:“請法師垂憐!”
法師悠悠嘆息,吟道:“該來的,畢竟擋不了;該去的,終須攔不住。來來去去,總道那千年煙雲,轉眼即逝。夢醒矣,夢醒矣,夢醒欲歸何處?”
他的咒語頌起,我聽不懂一個字,但心地卻越來越清明,清明得似乎這世界只有那好聽的頌吟在縈繞著,而且那頌吟聲漸漸重疊起來,匯成一片片的語流,旋成語音的旋渦,化成可視的白光,把我籠罩。
我的身體漸漸輕盈,輕盈地讓我意識到我的靈魂已經離開了我的身體。
我仿若聽到自己發出一聲解脫般的輕噫,便已與那炫目的白光混作一體,一起奔向某處不可知的甬道,讓靈魂失重的甬道。
祖母,母親,我回來了。
可是,為什麼這時候,我似乎聽到了紇幹承基的慘叫,他在那麼痛苦地叫著:“容書兒!”還夾雜了絡絡傷心的驚叫。
幻覺。終不過是幻覺。
醒來時。我果然已經躺在席夢思上。蓋著溫暖的鴨絨被,西式風格的吊燈灑著柔和舒緩的光線
我強撐坐起身來,努力活動麻木得似乎不屬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