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消?
紇幹承基如果知道我改變了主意,會怎樣痛心絕望,恨我至死?仿若看到他深幽的眸子,我打了個寒噤,絲絲疼痛從心口竄了出來。
先不想吧,既然已經找到了神廟的主人,不怕他走了,早些日子晚些日子回去原沒什麼分別。且先將紇幹承基救了出來再說。
遂將頓珠叫進來,問紇幹承基那裡的動靜。
頓珠沉吟道:“現在還沒聽說出什麼事。蘇大人這幾日常去刑部走過,又安插了不少好手過去,估計太子那邊就是想下手也很難。且等過了今晚再說。”
我默默點頭,聽得外面梅樹沙沙作響,伴了風雷呼嘯之聲,推窗看時,卻有陣陣狂風撲面,天邊有蛇樣的閃電譁然劃過,在向晚深黑的天幕劈出凌厲怖人的金芒灼灼。
雖是暮春時分,這風撲到身上,卻也湧出寒意陣陣。我抱了抱肩,正待叫白瑪先將窗戶關了,卻聽到梅林深處傳來低低一聲嘆息,夾雜在風雷之中,不甚分明。
我心頭一震,忙喝道:“誰在外面?”
白瑪忙跑出去檢視,一時又回來,笑道:“哪有什麼人,不過只野貓跑過去了。”
我見白瑪目光閃爍,心頭好生疑惑,“哦”了一聲,只靜靜盯著她,也不說話。
白瑪的面孔漸漸紫漲起來,忽然湊到我身邊來,輕輕道:“東方公子和二小姐今天下午又搬回來住了。”
我一驚,忙道:“他,他不是已經回書苑去了?怎會想到又搬回來住?”
白瑪吃吃說不出話來。
我猛記起昨天下午白瑪不見影蹤之事,將手往桌上一拍,逼視白瑪:“你昨天去找他了?跟他說了什麼?”
白瑪忙跪倒在地,含淚道:“小姐,我只是將小姐為東方公子所做的事告訴了他。這些事兒,二小姐絕不會跟他講得明白,就是剪碧也未免有些私心,也未必肯說清楚。唐朝有句話,不能出了燈火錢坐在暗處。小姐為他千里馳援,設盡辦法,甚至受了紇幹承基那廝的欺負,為什麼不告訴東方公子?小姐,你莫要太苦了自己!”
白瑪!她定然以為我心中放不下的人,一直便是清遙,才自作聰明到清遙面前去,“傾訴”我的情意!我氣得渾身顫抖,伸手將桌上茶盞盡數甩到地上,咬牙道:“白瑪,你,你生生要氣死我!”
待要再說,扭頭看她滿臉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