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臉活似地獄裡的白無常!你驚了下人沒事,等我的剪碧生出東方家的兒子來,給你驚了小寶寶,只怕東方清遙也不願認你做岳母了!”
三夫人大怒,伸手便想往我的臉上摑過來,口中猶自喝道:“老爺寵你又如何,我今日便教訓教訓你這個眼裡沒長輩的!看老爺還真休了我?”
我的身子原比她瘦弱許多,論打架只怕萬不是她的對手,所以我只微笑著向後退了一步;而這時白瑪這裡卻向前進了一步,抬手捏住三夫人的手腕。她見有人慾向我動手,平素和善可親的臉已經黑如鍋底,手下的力道只怕也不小。
三夫人立時發出殺豬般的吼叫。
我忙拉過白瑪,微笑道:“我這幾個從人,都是從異域帶來的,下手狠毒,而且不懂禮數,三夫人可千萬莫怪。哦,對了,是如夫人!”
我冷冷一笑,看著已不敢聲張的母女二人,揚長而去。
我不會去欺負別人,但歷過這麼多風雨,別人想欺到我頭上來,卻也只是做夢。
落梅正給晨風吹著,散著香氣,在空氣中轉著圈兒。多少嫵媚,多少風流,俱在這落梅風中悠悠飄卷,恨不得,愛不得,只是凝睇望,又有淚欲流。
早餐未畢,外面已紛紛揚揚下起雪來,開始是零落的雪點,後來細細斜斜的輕雪,至巳時之後,已是滿天的鵝毛亂飛,鋪天蓋地籠將下來。
這樣的天,是怎麼著也無法出去了。
而容錦城卻興致很高,喚了我同去他的書房。
這梅園本是容家的別院,以園為主,相對飛雲莊來講,那二十來間的屋宇住下了容家上下主僕那許多人,還是非常逼仄的。但就在這般逼仄的屋宇裡,居然還有一間極大的書房。
書房的一側有兩排寬大而結實的落地柚木大書架上,堆滿了書籍,有紙本,有帛書,甚至還有許多竹簡,泛著陳舊的灰黃之色,暗淡無光,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古書了。另一側的壁上,掛了許多樂器,琴瑟笛簫,收拾得整整潔潔,一看便是必非凡品,和那古書相較,算是光彩奪目,極是誘人了,連我都禁不住走了過去,輕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