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數千建章軍。一射一個準,說要射匈奴的鼻子,不會射匈奴的眼窩。他們一放箭,匈奴齊刷刷的栽倒,好象稻田裡的稻草給農夫收割一般。
“漢軍威武!”
漢軍沖天的戰號響個不停,聲震長空,百里皆聞。
“漢人兇狠,快逃!”
“崑崙神佑護!”
匈奴驚惶的叫聲與漢軍的戰號此起彼伏,匯成了一首特別的歌。
此時此刻,匈奴士氣低落,軍心瓦解,毫無鬥志,根本就對漢軍構不成威脅。而漢軍,好象趟入羊群的猛虎,橫衝直撞,殺進殺出,如入無人之境。
瞧著匈奴逃命的驚惶樣兒,周陽不由得有些好笑。這還是以草原上的狼自居的匈奴嗎?他們還有狼的野性與兇狠嗎?他們比起羊遇到狼還要驚慌。
匈奴士氣低落,漢軍鬥志高昂;匈奴陣勢瓦解,毫無章法可言,而漢軍陣勢整齊,以堂堂之陣攻擊亂奔亂躥的匈奴,這無異於一場屠殺。匈奴根本就無還手之力。
殘肢斷臂、破碎的內臟、殘缺的屍身、飛濺的鮮血……快速增加著。
兵敗如山倒,匈奴敗勢已成,要想挽回,已經不可能了。軍臣單于嘴一張,一口鮮血噴出來,心中的鬱積之氣稍洩,一拉馬韁,朝著營地就馳了過去。
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馬上往長城逃,過了長城,就能回到大漠。
軍臣單于之所以沒有這麼做。那是他知道,若是他在第一時間開逃,匈奴的傷亡會高得出奇。即使伊稚斜成功的佔領長城,能逃出去的匈奴也不會太多,能有三五萬就是萬幸了。
若是他能收攏敗兵,抵擋一陣,爭取到更多的時間,說不定能有更多的匈奴逃回去。
這裡有二十多萬匈奴,不要說人,就算是豬,等著給漢軍殺,漢軍也要殺很久,時間還有的是,就要看他的處置夠不夠果斷了。
軍臣單于之所以如此做,是因為他的膽量極豪,若是換個人,早就嚇得沒了主意,哪裡還能想到這些。
一到營門前,軍臣單于一拉馬韁,追風寶駒停了下來。回頭一瞧,只見不計其數的匈奴爭先恐後的朝營地逃來。雖然肉乾沒了,營地仍是匈奴最好的依仗,只有回到營地,才能抵擋漢軍的進攻,是以匈奴紛紛向營地趕來。
軍臣單于當機立斷,猛的拔出彎刀,大吼一聲:“把鮮血獻給偉大的冒頓單于!”
彎刀從額頭上劃過,鮮血流了下來,這是血誓。
血誓一出,匈奴必須一往無前,誓死不退。可是,這是敗軍之際,匈奴只想著逃命,於血誓還沒有想起來,軍臣單于吼得山響,卻是沒有人響應。
“把鮮血獻給偉大的冒頓單于!”
軍臣單于揮著滴血的彎刀,再次大吼起來。
“把鮮血獻給偉大的冒頓單于!”
這次。終於有人響應了。軍臣單于一瞧,不是別人,正是中行說,握著一把小刀,劃破額頭,鮮血滴在馬背上,馬背上溼了一大攤。
雖然中行說是漢人,不是匈奴,總算有人響應了,軍臣單于心裡稍稍好受些。
“把鮮血獻給偉大的冒頓單于!”
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正是侯產兒揮著胳膊叫嚷。
一眾大臣先後聚攏,跟著高吼起來,劃破額頭,起用血誓。
此時,一隊匈奴兵士衝了過來,侯產兒二話不說,手中的彎刀一揮,砍死衝在最前面的匈奴,大吼道:“把鮮血獻給偉大的冒頓單于!”
他一開殺,潰逃的匈奴不得不停下來,驚疑的看著侯產。聽他吼出血誓,不由得臉上變色,遲疑了片刻後,匈奴劃破額頭,大吼:“把鮮血獻給偉大的冒頓單于!”
血誓,是一個神聖的存在,匈奴即使驚惶不堪,也只能打起精神,不敢再逃了。
有了這群敗兵的加入,發起血誓的匈奴越來越多,潰敗的場面得到控制。匈奴雖然逃到營門前,卻是沒有進入營地。
匈奴好象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發血誓的人越來越多,最後,漫山遍野都在吼著“把鮮血獻給偉大的冒頓單于!”
吼聲充滿狂熱,好象信徒見到聖人般蘊含著噴薄的熱情,匈奴的潰敗漸漸穩定下來。
周陽騎在戰馬上,指揮漢軍衝殺,聽著匈奴的血誓吼聲,眉頭一挑,四下裡一打量,只見原本在逃跑的匈奴漸漸聚攏,不時對著漢軍發起衝鋒。
一旦給匈奴重整陣勢,這仗就不好打了。
可是,如今的漢軍,除了進攻,還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