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即使漢軍來上十萬,也不夠大單于塞牙縫的!”中行說聲調略高,說到軍臣單于骨子眼裡去了,又是不住點頭贊同:“是以,奴才以為,漢皇要想化解這場危機,莫過於對河套之地下手!”
“河套?”軍臣單于眼睛猛的瞪大了,對於河套之地的重要性,他不會不知道。一旦河套之地落到漢朝手裡,他就失去了利劍的劍柄,後果不堪設想。
“大單于勿憂!”中行說明白軍臣單于的震驚之情,出聲安慰道:“莫說漢皇此舉意在化解危機,根本不會出兵河套。即使漢皇出兵河套,那又能怎樣?”
“胡說!”中行說的話音剛落,立即就有大臣喝斥起來:“漢狗胡說八道!河套之地是大匈奴最為肥美的牧場,那裡土肥水美草青,牛羊在那裡,長得特別肥壯!沒有了河套之地,大匈奴哪來的肥壯牛羊?神駿的駿馬?”
河套之地是匈奴最為心愛的牧場,匈奴大臣哪敢掉以輕心,紛紛出言喝斥。
“河套之地是很肥美,可是,你們知道漢人的地界,有多少地方勝過河套之地?”中行說猛的站起身,眼睛睜得老大,目光陰冷,掃視著群臣:“你們久處大漠中,只知河套美。要不是河套地處要衝之地,漢皇才不會放在心上,因為漢人的土地比起河套之地肥美得多!”
“中行說沒說錯,漢人的地界裡,比河套之地肥美的地方多了去了!”軍臣單于大聲贊同,道:“關中、中原、江南、漢中、巴蜀之地,哪一個不比河套之地好?”
軍臣單于一說話,一眾大臣只好不再喝斥,仍是狠狠瞪視中行說。
中行說見得多了,根本不放在心上,接著道:“在此大軍雲集之時,大單于應當置河套於不顧,率領大軍,直奔北地。如今的大匈奴,已經有了數量不少的攻城機械,只要大單于的大軍一到,雁門、雲中、定襄、右北平,望風而下。沒有了這些城池,整個北方就落到大匈奴的手裡了。”
微一停頓,中行說的聲音陡轉高亢,大聲吼起來:“北地地形複雜,多山川險道,是中原的天然屏障。一旦北地落到大匈奴手裡,中原就沒有了屏障,大匈奴的大軍就可以縱橫在中原大地!”
對於中原,匈奴君臣是如雷貫耳,不會不知道,中原有多肥美,有多重要。春秋戰國之際,匈奴就曾入侵過中原,不少故事至今仍在匈奴中流傳。
中行說短短一席語,為他們勾勒出了一幅無以倫比的美妙前景,個個振奮異常,激情四射,恨不立即打進中原。
“噌!”
軍臣單于猛的站起來,大笑道:“中原中原,就是漢人的心!奪了北地,本單于就率領大匈奴的勇士,踏平中原,在漢人的心上狠狠捅上一刀!”
“烏特拉!”
一眾君臣揮著拳頭,大吼萬歲,興奮無已,比起跳到房樑上打鳴的公雞,一點也不遜色。
“來吧!來吧!”
軍臣單于手中的黃金權杖,猛的一揮,大吼起來:“讓漢皇得到荒涼的河套之地,本單于得到的是漢人的城池,肥美的土地!哈哈!”
在當時,中原是整個華夏的中心,中原一破,華夏也就衰落了,即使以漢武帝的雄材大略,周陽之明悟,要想挽救危局,亦不可能。
沒有了中原,漢朝也就不是漢朝了,匈奴打進長安只是時間問題。軍臣單于萬分歡喜,大笑起來,眼前冒出一長串美麗的小星星。
“大單于,大事不好了!周陽率領四十萬漢軍殺奔龍城而來!”就在一眾君臣沉浸在喜悅中時,一個親衛驚惶萬分的衝進來,大聲吼起來。
“咣啷!”軍臣單于一個哆嗦,手中的黃金權杖掉落,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周陽之名如同雷霆,匈奴一提起這個名字,就會心驚膽顫。更別說,還有四十萬大軍,軍臣單于乍聽之下,哪能不心驚肉膽的。
三百八十一
震驚,是軍臣單于君臣的第一反應。個個張大嘴巴,瞪圓眼睛,一臉的驚懼之色。驚惶過甚,竟然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自從數年前那一戰,匈奴就把周陽視為最可怕的敵人,視為最可恨的敵人!
要是在上千年的戰爭中,選出一個最令匈奴害怕的敵人,並不是大敗匈奴的趙武靈王、不是李牧、不是蒙恬,而是周陽。
趙武靈王、李牧、蒙恬都曾大敗匈奴,他們之所以沒有周陽如此令匈奴害怕,那是因為他們沒有周陽狠。
周陽之狠,匈奴是親身領教過的,不僅殺得匈奴五十萬大軍灰飛煙滅,還一把火燒死了不計其數的牧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