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說話,一個急惶惶的聲音響起,遠遠的傳了過來。
周陽一聽說就知道是竇嬰到了,尋聲望去,只見一輛駟馬高車急馳而來,竇嬰一顆頭顱掛在車窗上,一臉的焦急,白淨的臉龐上滿是汗水。
“刷!”一見竇嬰到來,這些士頭顱一下子低了下來,彷彿做了賊似的,連正眼都不敢瞧竇嬰一眼。
“魏其侯!”周陽笑道:“何事讓你這般焦急?可是匈奴打來了?把你的府第給擄掠了?”
“不是,不是!”竇嬰掃視一眼眼前的人群,長吁一口氣:“大帥,你如今身在高位,若要養士,只要你說一聲,自會有士前來。你何必與在下爭搶呢?”
周陽大是意外,問道:“魏其侯,你這話何意?我什麼時間說過要養士了?我哪與你爭搶過?”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竇嬰大是放心,賠著笑臉:“大帥,在下別無所好,唯好養士,門下食客三千。如今,大帥封侯的訊息一傳出,一下子就跑掉近千人,他們說要投入你門下。大帥,你就高抬貴手,饒過在下吧。”
“哈哈!”
周陽大笑不已,笑得前仰後合,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魏其侯啊魏其侯,我說你什麼好呢?你是錢多得沒處花了?你瞧瞧他們,哪一個象士?哪一個有士的樣兒?”
“大帥,你這話在下不敢苟同!”先前說話那個男子大聲抗辯:“士可殺不可辱!大帥,你這是在辱我們!”
昂頭挺胸,一副寧死不願受辱的樣兒。
“對!”一眾人,適才的頭顱還低垂著,如今卻是高昂著,彷彿鬥雞一般,擺出一副我是士,可殺不可辱的氣魄。
“葛峰!”竇嬰忙上前相勸:“大帥不是那意思,你別多心。”
“我就是那意思,瞧不起你們這些雞鳴狗盜之徒!”周陽手中的馬鞭指在葛峰的鼻子上,聲調很高:“尤其是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你們說,你們哪一個不是遊手好閒,哪一個不是身犯王法,求庇於權貴之家?哪一個不是想著攀一門高枝,混吃混喝。吃飽了,喝足了,沒事做,就去欺凌百姓,以此為樂!我有沒有冤枉你們?”
一通聲色俱厲,宛若雷霆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