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手段,不管有什麼結果,是麼?”
胡謙顫抖的道:“燕大當家,我全是實話實說……這樁事我作不得主,也沒有參予
意見,我只是跟在他們屁股後面跑龍套,你明鏡高懸,手下留情啊。”
冷冷一哼,燕鐵衣道:“江奇領著誰去劫擄他二姐的?”
哆嗦著,胡謙道:“是……是尤老二……還有……還有‘勾心刀’丘明……”
燕鐵衣道:“那一個是‘勾心刀’丘明?”
胡謙活命要緊,任什麼也不顧了:“丘明便隱伏在閣外的那棵樹上,準備你們前來
時狙殺你們……”
當然,燕鐵衣知道這個丘明便是傷了江昂的那個人,他卻懶得告訴對方丘明必須等
到來生才有再一次的狙殺機會——冷寞得透著血腥氣息,他道:“江奇逃到什麼地方去
了?”
胡謙畏縮的道:“我們一見密室裡沒了人,也曾問過一直伏守樹上的丘明,據丘明
說,江奇和他一個同夥在挾持江萍主婢出來的時候,似乎隱約提過‘八斗坪’這個地名……
丘明本待加以攔阻,但江奇卻騙他是奉了易大哥之命帶人離去,事情這麼一差錯,就整
個砸了……”
燕鐵衣凜然的道:“‘八斗坪’距此多遠?”
胡謙趕緊道:“不太遠,往東去二十里地就到,很容易找……燕大當家,你好歹得
追上江奇這個陰毒刁滑又無情無義的東西,奪回江萍再給江奇那混帳一頓教訓。”
蕭煞的笑了,燕鐵衣緩緩的道:“不錯,我是要追上他,給他一次狠狠的教訓,然
而,你們都是一丘之貉,全扣得上‘陰毒刁滑,無情無義’的美譽,因此江奇免不了接
受教訓,你們三位又豈能逍遙於報應之外?”
先是一呆,一呆之後胡謙的腦子才轉過彎來,他駭然驚號:“你你你……燕大當家,
不,你不能……”
不能麼?
那片晶芒閃映出一溜璀璨的光芒,胡謙的右手五根指頭便散落了一地,當胡謙狂嚎
著,當那五根血淋淋的指頭還在地面上跳動,“蛇肥”牛寶亭一頭便衝向窄門,燕鐵衣
頭也不回,反手劃過一條半圓形的弧影,牛寶亭業已加速出門而去,只是,留下了屁股
上的半斤肥肉!
靠在牆角的易連順,居然視若無睹,聽而不聞,他雙眼發直,嘴巴微張,毫無表情
的時而咕噥著什麼,看樣子,確似有些神智不清了……
燕鐵衣猛長身,“太阿劍”的尖端閃耀於易連順的眼前,“刮”聲帶飛了他一片衣
襟,但是,他仍然是那樣——雙眼發直,宛若未見。
希望的破滅,顏面的喪失,加上精力的虛耗與心願的失落,這些蘊齊在自尊的碎裂
裡,便形成了一口怨氣,鑄成了一股壓迫,人的神智有時是很經不得震撼的,譬如易連
順,他已被刺激得帶幾分的痴癲了。
然而,自己造的孽,也是自己作的繭,又能怪得了誰?
微微搖頭,燕鐵衣轉身而去,他已不須再給易連順以任何教訓,易連順業已受過了
——心頭的禁錮,又豈是形體的創痛所可比擬的?
***
“八斗坪”遙遙在望。
那是一片斜起於荒野地中的平坡,一邊挨著道路,另一邊便接衡著起伏的崗嶺。
坡頂,錯落著八塊磨盤般的大的如墩巨石,看來這就是“八斗坪”之稱的由來了。
這地方很冷僻,很荒寒,沒有什麼特殊的景色可資觀賞,但確如胡謙所說,並不難
找。
至少,江昂本人就知道“八斗坪”在那裡。
馬鞍上,江昂面色鐵青,呼吸粗短而急促,他在儘量壓制著自己的憤怒而激動,燕
鐵衣已經告訴了他有關江奇的一切罪行,以前的,與現在的。
燕鐵衣認為江奇的所作所為,已沒有必要替他再掩隱下去,江奇是一棵扭曲歪斜了
的樹椏,再也正不起來是一個墜入苦酒而甘怡自若的冷血者,再也無可救藥,而他天性
澆薄,心如豺狼,更不惜向他的兄姐伸出血手——繼續的姑息或包庇,不是慈悲,乃是
對倫常道德的一種汙辱,對善良的扼殺了。
江昂是氣憤的,羞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