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痛如絞,他不知道對自己的弟弟還能做些什麼?又該
怎麼做?勸也勸過,罵也罵過,到頭來,他養成了一頭忤逆的虎,一條反噬的蛇,而虎
也好,蛇也罷,竟是他同父同母的嫡親手足!
燕鐵衣低沉的開了口:“江兄,前面就是了。”
面頰的肌肉不由自主的痙攣了一下,江昂苦澀的道:“不錯,前面就是了。”
燕鐵衣策騎奔向坪頂,江昂緊緊跟隨於後,這時,他忽然興起一種想法——天可憐
見,但願他的弟弟弟江奇不要在這裡和他碰頭,而且,更願江奇的行為不似表面顯示的
那樣醜惡又無可饒恕。
“八斗坪”的八塊巨石不規則的峙立著,渾然又冷寂,除了雜樹野草,闃無人跡,
風吹拂著,只有發自郊荒的簌簌的落花雜草聲息,那是一種很平常的,又單調的,大自
然的音韻。
擦了把冷汗,江昂吶吶的道:“好似沒有人……大當家,我們可能被‘小蠍子’騙
了。”
縱馬前行的燕鐵衣語氣十分平靜:“不見得,一個人如果處在‘小蠍子’當時的情
況下,必須要有很大的膽量才敢說謊——‘小蠍子’的膽量並不夠大,他是個愛惜生命
的人;設若錯了,便是‘八斗坪’這個地名出自江奇之口乃是另有含意。”
江昂不安的道:“或者他們不在這裡,已經回‘青河鎮’家裡去了。”
眼神中包含著憐憫的意味,燕鐵衣道:“在江奇幹出這等齷齪陰毒的行為之後,他
回去做什麼?”
江昂正要說話,左側方的一座巨石頂上,突然冒出來一個人——那人出現得如此古
怪,就像是從石頭裡鑽出來的!
燕鐵衣停下馬來,望著站在石頂上的那人,不禁吃吃而笑。
江昂慌忙跟來仰視,卻不由臉色大變,嗔目切齒!
那站在石頂上的人,竟是“飛刀子”葛義全——曾經殺害了江昂摯友,又險些奪去
江昂性命的人!
右面的一座巨石頂上,也站起來兩條身影,他們也都不外,一個是“矮金剛”錢威,
另一個亦乃他們的伴當“鐵戟化雪”李慕春。
坪頂的稜線之後,從深草叢裡,緩緩走出了“麻衣勾魂”曹非,隨在曹非之後的便
是那“木秀士”徐上修。
人生的軌跡真彷佛是一個大圓,開始的那些人,往往便是結束的那些人,轉來轉去,
總會再度遇上——縱然不在同一點,卻也脫不了這個大圓環。
江昂窒著聲呻吟:“竟是他們……”
燕鐵衣意會得到江昂這句話所包含的,真正驚恐——江奇與“八斗坪”有關,而他
哥哥的仇家卻也出現在“八斗坪”,天下豈會有這般湊巧的事?
於是,“麻衣勾魂”曹非突然陰惻惻的笑了,一張青白的醜臉上鬼氣森森:“江昂,
山不轉路轉,我們可又碰上了。”
江昂人在馬鞍上晃了晃,他深深吸了口氣,語聲並自唇縫:“曹非——你竟蠱惑了
我的三弟……”
冷冷一笑,曹非道:“江奇不是三歲孩子,更非白痴之屬,誰能蠱惑得了他?相反
的他要比你更聰明,更識時務,更明白利用機會,江昂,今天你就認命了吧!”
安詳的燕鐵衣接上口道:“曹非,可否告訴我,這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