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穿著黑色罩袍,都有著濃密打簪的頭髮,都一樣表情冷肅僵木。
當然,燕鐵衣等人立時有了戒備,眉目相傳,誰也沒有出聲。
黑鬍子掌櫃又端著一大盤相同的食物走了出來,這一次,他身後多跟著個半大小子,
十六七歲的模樣,和掌櫃的一般又粗又黑,腦袋瓜子扣了頂破氈帽,嘴唇厚厚的露著一
抹憨笑。
白媚笑著開口道:“掌櫃的,這位敢情是你的少爺?”
腳步移動著,黑鬍子掌櫃忙道:“那裡承當得起少爺兩個字,這就是我那沒出息的
小畜生!”
說著,他一邊將盤中的食物往另一桌上擺,邊轉頭吆喝:“癩狗子,還不快給桌上
的貴客萊裡添水?”
那半椿子結結巴巴的道:“這……這……就添……了爹。”
提著水壺,癩狗子傻傻的蹙到桌前,雙手給燕鐵衣他們茶里加水,他身於磨磨蹭蹭
的迥轉著,看上去實在笨拙。
突然間,他像一下子失手,偌大一隻赤銅壺便整個撥翻摔落,滾燙的大半壺開水頓
時熱騰騰的灑向燕鐵衣等四個人!
癩狗子似是也嚇慌了手腳,他驚叫著往後質跳,偏偏倒撞向白媚身上。
滾騰的開水在一片霜氣中四溢,白媚本能的躍起,並雙手扶引癩狗子撞來的身體,
彼此的距離異常接近!
接近到幾乎貼在一起,這看來傻乎乎的半大小子竟猝而右肘猛搗,白媚在不防備之
下,心口上捱了重重的一記,她痛得往前俯身,癩狗子左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來的一柄匕
首已對著她的後頸條刺下來!
霧氣迷漫中,燕鐵衣的一隻腳自斜刺裡暴飛而至,堪堪踢中癩狗子的手腕,匕首雖
然偏斜,卻仍舊閃耀著寒芒下落,只是,原來刺向白妮後頸的這一記,失了準頭,斜斜
插進了她的左脅─
掌勢有如霹靂般震撼,屠長牧身影飛旋下那癩狗子已打著跟頭翻滾出去,滿嘴的鮮
血狂噴!
暴叱著,屠長牧如影隨上,掌力幻閃,�起似嘯,他安了心要活活劈死這頭癩狗!
黑鬍子掌櫃長號著連爬帶滾的撲了過來,口中哭叫:“客人饒命,客人饋命,這是
我唯一的兒子啊……
屠長牧又急又氣的怒吼:“滾開一邊,不然連你一起斃在掌下!”
黑鬍子掌櫃緊摟看自已道口裡溢血,臉色泛灰的兒子,一面以身相護,一面泣求:
“饒了他吧,客人,我只有這一條根,只有這一個指望。”
那邊,白飄雲也樓著他的女兒,白媚身上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袍,微弱的呼吸應合
著他悸動的心跳,望春女兒慘白的面容,他悽然搖頭:“我也只有這一條根,只有這一
個希望……”
燕鐵衣沒有任何動作,他只冷銳的凝視看角落處那三個不速之客,此時,那三個人
都已經站立起來,面對向這邊。
身形削瘦,臉容蒼白的那個人毫無表情的開了口:“這店掌櫃與他渾家,皆不是本
教中人,姓屠的,你不必難為他!”
屠長牧霍然轉身,雙目血紅:“又是黑圖騰教?”
那人峭厲的道:“不錯,又是黑圖騰教”。”
屠長牧滿口鋼牙挫得“刻”“刻”直響,他怨毒的道:“看來,這圈套也是由你們
佈下的了?”
那人木然道:“一猜便著!”
深深吸了口氣,屠長牧伸手點著對方:“今晚上,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一個也別想!”
蒼白的面孔上是一片蒼白的殺氣,那人生硬又桀傲的道:“這和我要告訴你的話一
樣;屠長牧!”
燕鐵衣走到白飄雲身側,檢視了白媚的傷勢,輕聲道:“狼妞的傷不輕,卻要不了
命;目前要注意莫使她失血過多,白老,你護著她就行,其餘的事由我和長牧來承擔!”
微微點頭,白飄雲強笑道:“小心了,燕老弟!”
對方那兩名彪形大漢中生了一雙虎目的那個踏前一步,粗暴的道:“你們把老七弄
到那裡去了?”
屠長牧陰沉的道:“那個王八蛋老七?”
虎目大漢咆哮道:“﹡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