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長得白白淨淨,清清秀秀年青人;身著一襲淡青綢袍,滿頭黑髮自然
披落,混身上下樸素鮮潔,點塵不染,而除了這股子飄逸的味道之外,實在就沒有什麼特殊
之處了,但是他竟然坐在那樣一個地方談笑自如!
拱拱手,燕鐵衣沉著氣道:“不知閣下是——?”
那人笑了笑,聲調清越的道:“我姓梅,叫梅逸竹。”
在嘴裡把這三個字唸了幾遍,燕鐵衣的腦海中卻早已將他儲存的記憶迅速查遍了,但
是,他很失望,他記不起這個姓名,也不知道有這樣的一個人!
強笑一聲,燕鐵衣道:“閣下俱有此等超凡身手,我卻素昧平生,說起來,未免遺憾。”
樹頂上的梅逸竹平淡的道:“天外有天——燕鐵衣,不要太過自滿自信於眼前的形勢與
成就,那並非恆久不變的;五湖四海之內,盡多深藏不露之人,他們不出來爭強鬥勝,只是
因為他們恬淡或厭倦,而現已出來如蕩的一些有成之士,卻也未見得是最好的,所以你要隨
時自勵自惕,不可妄大肆狂才是!開口就是一派教訓口吻,燕鐵衣度量雖大,卻也覺得不是
滋味,他剋制自己,緩緩的道:“看來,閣下就是那種‘深藏不露’的奇士高人了?”
梅逸竹安詳的道:“大概可以算上一個吧,要不,以我的武功造詣來說,也不至於混到
藉藉無名,令你不感陌生了。”
這倒是真話。
燕鐵衣往後一指,道:“你們三位是一夥的麼?”
梅逸竹笑道:“不但是‘一夥’的,而且關係極為深厚親密。”
怔了怔,燕鐵衣道:“關係極為‘深厚親密’?”
點點頭,梅逸竹道:“古中仁是我的師弟,秋雲是我的義女。”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燕鐵衣驚駭的道:“什麼?古中仁是你的師弟,秋雲是你的
義女?”
梅逸竹道:“有什麼奇怪的麼?”
燕鐵衣迷惘的道:“那——你高壽呀?”
梅逸竹恬然自得的道:“七十五了,老弟臺。”
眨眨眼,燕鐵衣道:“七……七十五了?”
梅逸竹道:“看著不大像,是麼?”
大大搖頭,燕鐵衣道:“這簡直是匪夷所思,你看上去只有二十幾歲的模樣,居然卻已
經七十五啦?真叫人疑惑……”
梅逸竹感慨的道:“老弟臺,你若不信,有機會可以去問問白泰山,想當年,白泰山的
授業師父與我還是老朋友呢,時光不饒人,老成凋謝了,回顧昔往,幾疑夢幻,唉……”
‘白衫青鋒’白泰山,據燕鐵衣所知,年紀約在五十四五歲上下,白泰山的師父,如果
還活著的話,當然少說也在七十幾上了,如果照梅逸竹自報的歲數比起來,年代上倒是極為
接近,但是,燕鐵衣再怎麼看,也不敢相信這位二十來歲的青年人,實際竟會是個古稀之年
的老頭子!
對於駐顏保元的這門學問,燕鐵衣是一流的行家,他知道如何可使容顏不老,青春久
駐,也知道如何保持活力與體氣泉源不使涸竭,然而,人力所能做到的程度到底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