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
燕鐵衣不以為忤的道:“隨他們怎麼想都行,我做人立世的原則是永不改易的──不恃
強凌弱,不以併吞或屠殺做為壯大自己的手段,只要能夠生存,能夠共處,便以和平為第一
要件,大家都可以活下去,他們是否徹底受我節制掌握,並不是最重要的問題。”
屠森冷冷的道:“你想得倒怪祥和慈悲,只怕別人卻沒有你這樣的寬宏大量,一旦如
‘八虎將’那樣的角兒健壯強大了,他們就會連你的老根也給刨掉,眼前他們和你互不相
犯,並不是也有意與你和平相處,只為了他們的力量還不到吞滅你的時候!”
燕鐵衣平靜的道:“‘八虎將’不會有吞滅我的想法。”
屠森道:“何以見得?”
試著盤上雙膝,燕鐵衣邊道:“他們一直沒有招兵買馬過,從來只是他們八個人加上手
下的百十名兒郎而已,憑這股力量,雖可稱雄一地,但要對付我卻嫌不足,要獨霸北地更嫌
不足,近十年來他們一直維持現狀,將地盤自限於‘旗斗山’方圓百里之內,並未有向外擴
張的企圖及事實,這是其一;其二,‘八虎將’自成為一股勢力,獨行其是,卻儘量避免與
我‘青龍社’發生磨擦,他們的字號叫得響亮,卻頗知收斂,也證明並無野心,所以,我不
認為他們會有你說的那種狂妄想法!”
屠森忍不住了,粗暴的道:“不管你怎麼說,岑二瘸子我是找他找定了,他勾引了我的
女人,這口氣不出我是永也安穩不了的,你必須陪我同往!”
低喟一聲,燕鐵衣道:“我曉得,這也是報恩。”
屠森剛烈的道:“而且你無可選擇,沒有我,你的性命早休,你的基業、部眾、聲名也
全將化為烏有,追本溯源,想想看,還有什麼事比我救你的命更重要?”
燕鐵衣心中在叫;良心、道義、做人的本分、忠恕的傳統……比救命更重要的事多著呢?
嘆一口氣,他道:“你叫我怎麼說好?”
屠森冷銳的道:“什麼也不用說,一起前去才是正經!”
燕鐵衣道:“那女的叫什麼名字?”
臉色又變得極其酷毒了,屠森道:“賈仙仙!”
燕鐵衣在嘴裡唸了幾遍,道:“也是江湖出身?”
屠森硬邦邦的道:“不錯,人家都叫她‘黑芙蓉’。”
燕鐵衣一笑:“想是又黑又俏的了?”
屠森怒道:“我不是在與你開玩笑。”
點點頭,燕鐵衣道:“當然,我怎會以為你是在與我開玩笑?”
屠森陰鷙的道:“那賤人,也一樣不能饒過!”
燕鐵衣有些納悶的道:“屠兄,岑二瘸子我曾在一次偶然的機緣裡與他照過面,那傢伙
四十多快近五十歲了,不但瘸了條腿,而且又乾又醜,黃臉上還生著疏淡麻點,他那副尊範
和你一比,實是不能相提並論,那位賈仙仙又怎麼挑上他的?你就算再不擠,也要比岑二瘸
子高明上多多呀。”
屠森恨聲道:“所以我說那女人犯賤,一點也沒說錯!”
望著對方,燕鐵衣道:“就這麼簡單?”
屠森怒道:“你以為還有什麼原因?”
雙手抱著膝蓋,燕鐵衣道:“會不會尚有其他原因?例如,賈仙仙看上了岑二腐子的財
富?受到他的要脅?或是認為岑二瘸子比你更有辦法?也或者,你對那女人有不夠溫柔的地
方?”
說到後一句,屠森的神色奇異的變化了一下,他立即咆哮:“總之一對狗男女,姓岑的
色膽包天,勾引我的女人,賈仙仙水性楊花,為情不忠,通通該凌遲碎剮,我無須去猜測什
麼理由!”
燕鐵衣暗裡嘆氣──你無須猜測理由,我卻不能昏天黑地地跟著你去打這場糊塗仗
啊……他搖搖頭又接著道:“賈仙仙和你,可是好過一陣子?”
屠森削厲的道:“你以為我是剃頭的挑子──只一頭熱?”
燕鐵衣道:“我是說,她和你要好的形式。”
哼了哼,屠森道:“說得好聽點,是同居,說得難聽點,是姘軋,她跟了我前後有半年
光景,卻在我外出兩個月之後席捲潛逃──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