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原認為“屠
森”的幫手會是怎樣一副威武風範,豈知卻指的是這麼一個只似他跟班一樣的夾生青年!
燕鐵衣的表情,七分是自然的反應,三分是做作,從來,在這種場合中,起初他都是被
人低估了的,然而,他也最喜歡被人低估,在對方的錯誤想法裡,他往往會收到莫大的好處。
有時候,被人輕視,委實也是一種制敵不備的最佳掩護!
屠森心裡在冷笑,他對“八虎將”這些人的幼稚與疏忽感到同樣的歡迎,他知道,一旦
動上了手,對方就要為他們的有眼無珠悔恨萬分了……
但是,在眾人的輕慢及怠忽情況之下,有一個人卻十分凝重,甚至是隱懷驚疑的打量著
燕鐵衣,這個人,就是“八虎將”的首領岑二瘸子!
“煞虎”黃長定看著燕鐵衣,冷冷的道:“可真是英雄豪傑出少年,這一位年輕朋友不
知是那一路的後起之秀,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更加上這麼糊塗的腦筋,幫著姓屠的跑來‘旗
斗山’找我們的麻煩?”
“虯虎”巫子咎笑道:“模樣倒還機伶,好生造就,將來不失是塊材料,可惜他認人不
清,跟著姓屠的胡闖亂攪,固是迷糊,但卻也要葬送在姓屠的手上了!”
那邊,“巨虎”潘照奇大喊著:“管這渾小子是誰,只要和屠森混在一起就不會是好玩
意,死活一遭坑了這兩個膽上生毛的野種!”
“瘋虎”薛敬堂也輕蔑又帶著諷嘲的道:“我還當姓屠的請了一位什麼樣的‘人王’來
幫打,原來卻是這麼一號‘大霸天’,姓屠的自己作賤要把老命搭上,這位後生朋友卻也暈
頭暈腦跟著來替他墊底,不知他肚子裡敲的是什麼算盤?“
“玄虎”任宇澄平靜的道:“約摸是想扳倒‘八虎將’,藉以成名露臉,將來好在江湖
上有個光彩說詞吧?”
“無爪虎”全世暉摸著下巴,眯著眼道:“也說不定姓屠的另給了什麼好處,或是許他
點銀錢,或是答應他將來跟著姓屠的闖,姓屠的用這條件來‘提攜’後進,好使這小子自覺
能竄得快些。”
“煞虎”黃長定冷硬的道:“傻東西,他只怕沒想到只要他跟了姓屠的淌這灣混水,他
就到此為止,永也不會再有將來了!”
搖搖頭“無爪虎”全日暉一派悲天憫人的口氣:“真可憐,年輕人最忌血氣之勇,如果
再加上交友不慎,後果就更不堪設想了!”
燕鐵衣那樣純潔的展露出一抹童稚無邪的笑,帶著幾分天真意味的道:“各位老大哥對
我竟知道得這麼多,連我都不敢相信哪。”
嘿嘿一笑,“巨虎”潘照奇斜睨著燕鐵衣:“我們知道的這些莫名其妙的事可多著了,
小年輕人,你在出山之前,你師父沒叮囑過你叫你常近有道之士,早卻無情之友?沒教你慎
思明辦,潔身自好?”
點點頭,燕鐵衣笑得有若金童:“教過了,都再三教過了。”
“瘋虎”薛敬堂厲聲道:“然則你怎的如此糊塗?竟然不辯是非,不知利害的隨同屠森
為惡逞暴?你可知道你如今站的什麼地方?面對著的又是些什麼人物?你上了屠森的大當,
他一個人送命尚嫌不足,更要拉你墊底襯背,小子,你被他冤了!”
燕鐵衣微見迷惘的道:“真的?”
薛敬堂大吼:“我們有閒功夫逗你說笑不成?”
燕鐵衣吶吶的道:“這倒未曾料及,我原以為跟著他來可以露露臉,沾沾光,至少也可
開開眼界,見識見識,他說過,他是拿定能夠吃住你們的,我卻沒想到會是這等場面。”
“巨虎”潘照奇吆喝道:“趁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小夥子,我們答應你放你下山,給一
條活路你走!”
不待燕鐵衣回答,岑二瘸子已突然長嘆一聲,神色憂慮,面容泛著那等悽楚惶苦:“玩
笑也開夠了,你也把我的兄弟戲弄得差不多了,這為的是什麼?燕大當家?”
“八虎將”的朋友們一時尚搞不清楚他們大哥怎的會如此沮喪法?也沒仔細聽明岑二瘸
子對燕鐵衣的稱呼,一個個全滿頭霧水,莫名奇妙的望向岑二瘸子,每一張面孔上,都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