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他的心意,知恩圖報是好事,但沒有必要都說明白。我說:“掙錢,很多很多的錢,然後為我的國家做點事。”
“那個‘清’,是清國吧?”。
我哈哈大笑,道:“傑克,看來你對東方的歷史不太瞭解,我給你補補課吧!”。
史密斯聳聳肩膀,說:“難道你瞭解西方歷史,前天還把那個常識都說錯了。”。
我怒目而視,史密斯也不幹示弱。我們僵持了一回,不由大笑起來——交朋友的感覺,真好。
我從秦始皇講起了漢族的形成,講漢朝對匈奴的打擊,被漢軍擊敗的匈奴人,被迫西遷越過茫茫的中亞草原,在匈奴王阿提拉的率領下,建立了獨立的國家——也就是現在的匈牙利;講述盛唐的輝煌,長安的龐大規模和富麗堂皇,講述唐軍身穿明光甲手持陌刀擊敗突厥的壯烈景象,那被唐朝擊敗的突厥人,其中一個分支在其首領奧斯曼的率領下,奪取拜佔廷,滅亡東羅馬帝國,建立了奧斯曼土耳其帝國;講述宋的富饒開明,在成吉思汗的蒙古大軍橫掃東西方時,宋是抵抗時間最長的國家,最後擊斃了蒙古大汗蒙哥,使蒙古大軍從歐洲撤軍,傾全力方擊破了宋;講述明的反擊和清的壓抑;最後,我輕輕對他說:“傑克,你會把奴役你的國家當成自己的祖國嗎?我,不會!”
幾天後,小瑪麗痊癒了,我們留下彼此的聯絡方式,就告別了。
第四章
“中式餐館是怎樣造成的?”這是一個問題。我們一起坐在匹茲堡臨街商鋪裡,我環視一週,有人面面相覷,有人低頭不語,更有人作沉思者狀——彷彿在思考著某個深刻的哲學問題。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正在討論如何建一所中餐館。它應該具備中式的傢俱、擺設、裝修和純粹的中餐,並適用西式的就餐習慣——人都是懶惰的,為了一頓飯,去學習使用筷子的客人,永遠是少數。廚師不是問題,曹葉川手藝不錯,斷然不會像他自稱那樣——對做飯很有興趣,學過幾手——只那手刀工,就不是一年半載能練出來的,我只希望他會做的合乎美國人的口味。現在的問題在於本章開始的問題,你要問中餐館是什麼樣的?除了我和阿庭,大家都能說出個一二三,說的那叫生動詳實。但是,能說明中餐館是如何造成的,就一個也沒有了。
阿庭和我大小眼瞪了一會兒,決定還是去請教明白的人。於是,阿庭命吳猛帶人在家,繼續訓練。我和阿庭帶著店鋪的結構圖,再次奔向紐約。
在華埠,福伯介紹了韓先生和木匠老林,又幫我們參謀上了。韓先生算是個才子了,據說考過秀才,不知怎麼流落到這裡。而老林也是華埠首屈一指的木匠,在國內也應該是一流,想必也有自己的故事。說起來,兩者好象差不多,其實差遠了。在過去,一個好木匠不僅要木工活好,通常他還要會蓋房子,身兼建築師、設計師、工頭等數職。
韓先生聽了我們的要求,略略地想了一會兒,說:“你們現在開的這個餐館應該算是中檔餐館,也就是說,你們不可能投入太多的錢來裝修改造,乾脆就將大門改改,放上兩個石獅子,店裡無需多加布置,桌子用八仙桌,椅子用太師椅,稍微縮小些,適合兩~四個人坐,間隔用大幅水墨山水的屏風和花木,門窗採用雕花鏤空的,自然也就很有中國氣息了。‘青磚小瓦馬頭牆,迴廊掛落花格窗’,適合餐館的也就是這花格窗了。”
我們一聽,也是這個理。然後,大家又一起商量需要多少桌椅屏風,石獅子要請誰雕,屏風要請誰畫,大致要花多少錢。最後,老林決定帶兩個徒弟去一趟。
在紐約,我和阿庭順便隨去拜訪了史密斯夫婦。我們帶著一束鮮花——給珍妮,和漂亮的中國手工藝品——給瑪麗。此去主要是,把阿庭介紹給史密斯一家。
林木匠的手藝很好,我們的中餐館迅速開業了。古樸大方的中式門樓,鑲嵌玻璃的鏤空花格窗,繪製在牆上的青磚牆,在林師傅的眼裡很是礙眼,但對匹茲堡市民來說,卻充滿了異國風情。乾淨整潔的環境,精緻典雅的桌椅,仔細設計擺設,美味可口的飯菜,“美味”中餐館迅速成為匹茲堡知名的中檔餐館。
回到這時代,阿庭對個人衛生的要求,仍保持一貫的生活習慣。而且他也同樣要求大家。所有人每天必須洗澡、換內衣,飯前便後必須洗手,食品、餐桌及用具必須保持清潔。我們剪掉了所有人的辮子,你可以留長髮,但你不能扎辮子。我們製作了一套略加修改的中式服裝,用靛藍色斜紋棉嗶嘰做成的長褲和白色上衣,看起來,乾淨大方。這些兒獨特的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