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那會兒弓弩手便已經射出的定風測風的箭矢,已然判定出現下的風向風速適合此種戰法。
不過半刻時辰,城下的一千秦軍強弩手連環不斷的拋射出六批箭雨。可謂是將函谷關的關隘城頭密密麻麻的種上了一片鐵桿莊稼。城頭上李胄的五百弓箭手至多逃下了百餘人。近三千城頭守卒則傷亡慘重。甚至連帶靜候的城內牆下的預備部隊也遭受不小損失。六批箭雨之後,也不待魏軍做出任何反應。城下的七千秦軍便迅速變陣形成了三坐長方形盾牆方正,分別對應東門甕城、左右兩側城牆,而這時秦軍大營方向開來數百輛滿載土石的馬車迅速的開到護城河邊傾倒土石。
魏軍雖然遭受如此密集的箭雨打擊,但卻沒有完全被秦軍將鬥志給擊散,見秦軍開始大規模的填埋護城河道,城守李胄不顧腳上傷痛迅速調集預備隊奔上城頭予以狙擊。可秦軍太壞了,拉著木車的戰馬身上不但披有厚實的馬鎧,便是架車的軍士也是穿著一身鐵甲,使得魏軍從城頭俯射下來的箭矢根本難以建功,而城下那些躲在盾陣後面的秦軍強弩手也不是吃素的,當魏軍有了前車之鑑紛紛以盾牌防住頭頂以後,這些強弩手便開始中規中矩的從城下以勁弩狙殺那些探出女牆城垛放箭的魏軍弓手。
百步的距離,別說是無敵改裝過的強弩,便是老秦人慣用的夾弩。角弩都是一箭一個準兒,很快關牆上的魏軍便被射得幾乎抬不起頭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秦軍一車車將土石運往河沿,然後慢慢填平已經封凍的護城河面。
不過午時,位於函谷關東門甕城外的護城河便被秦軍填平了大約百丈寬的一段距離,已經足夠秦軍攻城。可就在城上魏軍焦急萬分的苦等著秦軍大舉攻城的時候,城外的秦軍盾陣卻是在一陣角號聲中集體轉向,緩緩向後退了回去。緊接著,眼力好的魏軍兵卒便發現城外的秦軍大陣中列隊的秦軍士兵猶如波浪一般一排排的坐在了地上,而後秦軍大營中又有馬車駛出,一輛接著一輛奔入陣中,然後又一輛輛的停在每個戰陣之畔。秦軍主陣與關隘門樓相隔並不算遠,且天氣晴朗,可見度也很高,只要視力達到2。0左右便有可能大致看清秦軍陣中的動向。可眼下關前的護城河被填平,秦軍卻不出兵攻城。而是排排的坐下不知做甚,可就讓魏軍直搔腦袋了。
右腳腳背讓傷醫用麻布厚厚包著像個麻包似的李胄,無奈之下只得讓人扶著冒險將頭探出城垛去檢視情況,可看了半會愣是沒看明白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情況。也在這時,瀰漫著濃重血腥味地城頭突然飄來一股子濃烈的牛肉香味。今天是東北風,顯然這股子味道是從城外秦軍大營飄來的,嗅著嗅著李胄突然狠狠的嚥下一口唾沫。然後厲聲喝道:“快,速請魏戈將軍來見。”
此時。城外秦軍陣地。
一排排的馬車拉著成筐熱氣騰騰才出鍋的烙餅和噴香四溢的醬牛肉穿梭在陣地上,每個人地定量是一張兩指厚人臉大的烙餅和一塊足有一斤地醬牛肉。就這麼合著烙餅乾啃未免有些費勁,因此在馬車上有用大甕裝的醬牛肉湯,不過這個湯只有伍長以上級別地軍官才有資格享受。熱氣騰騰的醬牛肉和牛肉湯香味順著東北風很快便飄進了函谷關內,引得關上的守軍一個勁的吞嚥起唾沫,使勁抽動的鼻頭。
古代作戰一般都是清早造飯。飽食之後便整日酣戰,待日落西山歇戰之後才用晚飯。哪有天剛過午便開飯地道理。也就在城下秦軍吃得正香的時候,魏軍守將李胄、魏戈卻是在城頭上急躁如熱鍋上地螞蟻,嗅著寒風中不斷飄來的醬牛肉香味,別說城上酣戰半日的兵卒,便是兩人也覺得腹中有些飢餓,口中唾沫滿溢。可眼饞歸眼饞,兩人卻也不能光顧著眼饞城下的秦軍有午飯吃,魏戈早間一直在城下整治手中的五萬精銳,作為客軍,他的部隊自然不可能比李胄的守關兵卒更熟悉守城戰。因此首戰只能用李胄手下的城卒。細細眺望城下秦軍陣容。魏戈不無憂慮的對李胄道:“李將軍,此戰秦人一改往日戰法。頗為蹊蹺,不知李將軍有何見解。”
李胄雙眉緊皺,能被派為天下雄關函谷關的承受,自然也不是什麼草包,當即便聽他道:“依末將看來,今日秦軍定然不會攻城。”
“為何?為何不會攻城?”魏戈聽來大,只是一個上午秦軍便把關前地護城河給填了,此時距離日落還有足足半日時間,至少秦人便是做作樣子也攻上一攻吧。
“將軍且看……”李胄伸手一指,比劃著秦軍陣前地八座還未竣工的土臺道:“今日秦軍定然乃是佯攻,昨夜至今這土臺地搭建竟是一刻未停。”
魏戈順著李胄地手指望去,果然看見八座土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