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成這種分離之後,我們必須使被我們分離的東西再次合為一體。精神過程是很難把握的,所以這是對於用圖表來表達這種東西的最初嘗試,你們的評價不要太苛刻了。
這些分化的產生很可能因人而異;在實際的活動過程中,它們也可能發生變化和經歷暫時的退化階段。特別對於在分化的發展過程中最後產生且最微妙的分化——自我和超自我的分化——來說,情形確實如上所述。
毫無疑問,精神疾病也能產生同樣的分化。而且不難想象,施行某些神秘術(mysticalpractices),可以有效地擾亂不同心靈領域之間的正常關係,例如,使知覺也許能夠掌握在自我和本我的深部發生的那些事物,而在其他情況下,知覺是難以接近這些事物的。
然而,上述途徑是否能夠引導我們達到極有價值的最終真理,對此大可懷疑。
雖然如此,我們可以承認,精神分析的治療選擇的是一種類似的處理方法。
的確,這種的意圖是加強自我,使它更獨立於超自我,加寬它的知覺領域,擴大它的組織,以便它能夠佔領取自本我的新領地①。本我在哪裡,自我便將到哪裡。這是一種文化(culture)性的工作——可以比作排鬚德海的水②。
①弗洛伊德在《自我和本我》最後一章曾說過類似的話。——英譯註。
②須德海(ZuiderZen)原為北海的海灣,在荷蘭西北。十三世紀時海水衝進內地,同原有湖沼匯合而成。1932年,荷蘭人建成長29公里,寬90米,高出海面7米的堤壩,把須德海同北海分開,上有公路,下有水閘,可通小型漁船,內部相當大一部分的水已被排幹,改造成了圩田。——中譯註。
第三十二講 焦慮與本能生活
有關我們的焦慮和心靈生活中的各種基礎性本能的概念(或觀點),我將向你們介紹一些新內容。但是,這些新內容中沒有一個能夠自稱為這些尚未解決的問題提供了最終解答,對此請你們不要感到驚訝。我在這裡使用“概念”一詞是有特殊理由的。雖然我們面臨的這些問題很難解決,不過,難點並不在於觀察資料不充分,因為和這些難題一起顯現出來的,實際上都是一些最普通的、我們最熟悉的現象;難點也不在於這些問題所引起的各種思辨具有晦澀性,因為思辨性考察在這個領域中無足輕重。真正的困難在於這些問題事實上關係到各種概念,即關係到採用恰當的抽象觀念;而只要把這些觀念應用於原始的觀察材料,就可以使它們變得富有條理性和明晰性。
在我過去的講演集①中,曾有一講專門論述焦慮問題(第25講)。
我現在應該先來簡要地回顧一下那一講的內容。
在那裡,我們把焦慮描述為某種情感狀態——亦即焦慮是快樂和痛苦的情感系統(thepleasure—unpleasureseries)中的某些情感的結合物。它具有各種相應的釋放性神經興奮作用和對
①指《引論》。——中譯註。
這些作用的知覺。但它也可能是某種特別重要的經歷的積澱(precipitate),並透過遺傳體現出來。我們可以把它比擬為個體身上的歇斯底里(hysteria)的發作①。我們認為,這個特別重要的經歷就是嬰兒誕生(birth)的過程,它在個體身上留下了焦慮性情感的痕跡。這是因為誕生這一行為對心臟活動和呼吸特徵的作用很容易產生焦慮。
因此,這種最初的焦慮本來是有害的。然後,我們開始區分現實的焦慮和神經病的焦慮。
前者是對危險——即來自外部的預料到的傷害——的反應;這種焦慮看來是可以理解的。
後者則完全不可思議,而且似乎也是毫無意義的。
在分析現實焦慮時,我們將它一直解剖到僅僅是感覺注意力的加強和運動肌的緊張這種初始的狀態。
我們稱之為“焦慮的準備”(perparednesforanxiety)。現實的焦慮就是從這種狀態中發展起來的。這裡可能出現兩種結果。一種是焦慮——對早期創傷性(traumatic)經驗的重演——的產生僅僅是一個訊號。
在這種情況下,焦慮反應的結果就可以使自己適應於新的危險情況,並能夠進行戰鬥或防禦。
另一種是仍以感覺注意力的加強和運動肌的緊張為主,整個焦慮反應依然停留在產生的階段。
在這種情況下,焦慮的情感狀態就變成了麻痺人的意志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