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它。兒童的相信具有某種根據,因為在崇拜男性生殖器階段(thephalicphase),在他的早期手Yin(masturbation)階段,人們常常嚇唬說要割掉他的蔭莖;而且,從發展的觀點來看,這種懲罰的暗示一定會在他身上得到強化。我們推測,在人類家庭的原始時期,忌妒而殘忍的父親實際上常常對發育中的男孩進行閹割。那種作為原始人習俗的、在人的青春期如此頻繁地實行的割禮儀式①(circumcision),就是一種顯然可以辨認的閹割的遺風。我們知道,在這個問題上,我們正在嚴重地背離一般見解;但我們仍然必須牢固地堅持這種觀點:對閹割的懼怕,是壓抑從而也是神經病形成的最一般和最有力的原因。
在某些病例中,割禮——儘管確實不是閹割——作為對手Yin的糾正和懲罰(這種現象在歐美社會中絕不罕見),已經對男孩實行了。對這些病例的分析大大增強了我們的信心。我很樂意進一步深入探討
①猶太教、伊斯蘭教的一種儀式,把男性教徒生殖器的包皮割去一些。這種做法在原始人中是一種習俗。——中譯註。
閹割情結(thecastrationcomplex),但是我將緊緊圍繞我們的主題。
當然,對閹割的懼怕並不是壓抑的唯一動機。的確,女人身上不存在這種懼怕。
因為她們雖然也有閹割情結,但卻不可能形成對被閻割的懼怕。
這種懼怕在女人性活動方面的地位,被對失去的懼怕取代了。這種懼怕顯然是嬰兒發現母親不在時所產生的那種焦慮,它一直延續到兒童的晚期。
你們將會認識到,這種焦慮所暗示的危險狀況是多麼的真實。
如果母親不在了,或者收回了對孩子的愛,孩子就會不再確信自己的需要能夠得到滿足,因而很可能陷人種種最悲痛的緊張情緒之中。
不能否認下述觀點,即這些決定焦慮的因素在本質上是嬰兒誕生時的原始焦慮狀態的重演,那些狀態當然也表現了孩子與母親的分離。如果你信奉費倫齊(Ferenczi,1925)所提出的思想,你甚至可能把對閹割的畏懼也加到這些因素中去,因為失去這一男性器官的結果,就是不能再次透過性活動與母親(或她的替代者)聯結在一起。
順便提一下,回到母親子宮中去這種非常頻繁地產生的幻想,是與母親發生性茭往的願望的替代物。
在這一方面,我可以告訴你們許多饒有趣味的事情和令人吃驚的關係,但我不能夠超出精神分析引論的範圍。
我只能請你們注意這一事實:在這裡,心理學的研究正在接近生物學的事實。
O。蘭克(Rank)——他對精神分析作出了許多出色的貢獻——也明確地強調誕生行為和與母親分離的意義(1924)。不過我們認為,他從與神經病理論甚至分析療法有關的這個事實中作出的極端推論,卻是不可以接受的。
他那時已經形成了其理論的核心,即誕生時的焦慮體驗是以後所有危險情況的原型①。只要用少許時間來詳細闡述一下這些危險情況,我們就能夠表明,決定焦慮的每一個特殊因素(即危險情景),實際上都被分派給了每一個適應於它的發展階段。心理上不能自助的危險性適應於自我早期的不成熟階段;失去物件(或失去愛)的危險性適應於童年期最初幾年缺乏自信的階段;被閹割的危險性適應於崇拜男性生殖器階段;最後,對超自我的畏懼——它採取一種特殊的態度——則適應於潛伏期。在這個發展過程中,決定焦慮的早期因素將被摒棄,因為由於自我的加強,相應於這些因素的危險狀況便失去了它們的重要性。
但是這種情況只是很不完全地存在著。許多人沒有能力克服對失去愛的畏懼;他們從來沒完全獨立於別人的愛,而是在這一方面仍然表現得像嬰兒一樣。對超自我的畏懼在正常情況下是決不會停止的。
因為它採取道德焦慮的形式,而這在社會交往中是不可缺少的。
只有在罕見的情況下,個體才可能獨立於人類社會而存在。
此外,有一些早期的危險狀況也一直殘留到後期階段,但作為焦慮的決定因素,已被時代作了修正。
例如,閹割的危險在梅毒恐懼症(syphilido-phobia)的名目下繼續存在著。確實,一個人進入成年後便懂得,閹割已不再是對放縱性慾望的習慣性懲罰了;但是另一方面,他也已經認識到,那種本能的自由受到各種嚴重疾病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