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的力量,此前已然如此,此後還將繼續如此。曹騰讓梁冀明白,他不是一個人,他後面還有人,他們將全力挺梁冀、挺劉志,這讓梁冀頓時感到信心大增。
第二天,朝堂上開會再議此事,梁冀當了回賄選總統曹錕:刀槍往門口一架,擁戴劉志當皇帝的站著走出去,支援劉蒜的躺著抬出去!
對於在道德和輿論方面佔有先天優勢計程車人們,梁冀改變了策略,不再跟他們比誰更道德,而是比誰更流氓,這一下子就扎中了士人們的軟肋。士人們不僅流氓不起來,更要命的是往往還經不起流氓的恐嚇。曹錕勝利了,梁冀也勝利了。
江湖老油條、號稱官場“不倒翁”的司徒胡廣第一個轉變了立場,低下頭來唯唯諾諾地說:“唯大將軍的命令是從!”胡廣的幾個得意門生以及趙戒之流,見老師和老前輩帶頭服軟,也都紛紛表態支援劉志。
只有兩個人繼續堅持,一個是太尉李固,一個是杜喬,他們還在據理力爭。但梁冀不想跟他們再糾纏,看到同意劉志當皇帝的佔了壓倒性多數,也不需要舉手表決,這傢伙大喊大叫起來:“散會,散會!”
對劉志來說,公元146年真是一個吉祥年。年初,他老爸老蠡吾侯劉翼死了,他由一個幹什麼都要被人管、整天點燈熬夜寫作業的學生,一下子成了一縣之侯的戶主,蠡吾縣全縣的稅賦收入都歸他支配,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愛怎麼玩就怎麼玩。
還沒等他放手去瀟灑,更大的好事跟著來了,帝國的實際掌門人、令人尊敬和景仰的梁太后,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他小子的名字,主動要把心愛的妹妹梁瑩嫁給他。迎接他的儀仗隨後到達這個偏僻的北國小縣,排場之大,是所有土著居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
劉志到了京城洛陽,此時宮內外兩派人馬正鬧得不可開交,沒人顧得上他,把他扔在招待所裡。正當他心情鬱悶、想找藉口打道回府時,門外鼓樂大作、人聲鼎沸,帝國最有權勢的人物大將軍梁冀帶著親王專用的青蓋車,親自把他接進北宮,坐在德陽殿裡那個傳說中的御座上,接受百官的朝賀。
對劉志來說,這簡直是蓋上十八床被子也捂不出來的春秋大夢!
【三、曹家的靠山倒了】
曹騰是梁冀的政治同盟,梁冀是曹氏家族的靠山,無論曹騰自己是否承認,這都是無法掩飾的事實。
但是,這個靠山後來卻轟然而倒,原因是梁冀這個人過於跋扈了。
“跋扈”這個詞是由劉纘小朋友首創、專門送給梁冀的。一般詞典裡解釋是“專橫暴戾”,如果分開來看,“跋”有踐踏的意思,引申如“跋山涉水”:“扈”有皇帝身邊隨從的意思,引申如“隨扈”。“跋扈”一詞的抽象解釋,形象一點說,就是“踐踏皇帝身邊的隨從”。
劉纘指著梁冀鼻子說這話的時候,想到的可能就是後面的意思。梁冀沒有辜負這個光榮稱號,因為他連皇帝本人都敢踐踏,更不要說皇帝跟前的隨從了。
梁氏一門前後封侯的有七人,當上皇后的有三人,出過六個貴人,兩個大將軍,夫人、女兒封了食邑、冊為君的有七人,娶公主為妻的有三人,擔任過卿、將、尹、校等正、副部長級高官的多達五十七人!
在他們中間,梁冀無疑是個怪才。根據史書記載,梁冀生得外貌醜陋,雙肩像鷂鷹聳著,雙眼像豺狼般兇光直射。這個醜八怪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嗜飲酒、愛女色、擅賭博,鬥雞走狗、馳馬射箭、唱下流小曲沒有他不會的。大量證據表明,他和他的老婆孫壽還跟黑社會組織有關,是全國最大的黑社會組織頭目,經常幹一些綁架、暗殺、打悶棍的勾當。
總之,史書上把梁冀說得除了吃喝玩樂什麼都不會。對此我常感到懷疑,在長達二十年的時間裡能把滿朝文武治得服服帖帖的人,沒有兩把刷子那肯定不行。在治人攏心方面,梁冀自有獨門絕技,他的手段就是黑白兼用、軟硬兼施,遇著文人耍流氓,遇到流氓玩招安。
在梁冀大權獨攬的日子裡,也會時不時跳出一兩個不怕死的硬骨頭跟他唱對臺戲。有個叫吳樹的,被任命為宛縣令,上任前照例來梁府辭行。梁冀掌握的黑社會組織在宛縣有分部,他手下有好多人在那裡混世界,梁冀直接告訴吳樹某某人要照顧,某某人出了事只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偏偏吳樹是個愣頭青,到任後專門盯著梁冀說的那些人,一查果然是罪惡累累,於是全部抓起來,一口氣殺了幾十個。梁冀惱了,但人家辦的案子人證物證鐵證如山,不好硬來。於是梁冀把吳樹調回來,升他做荊州刺史,並在府中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