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部分(2 / 4)

小說:晉書 作者:飄雪的季節

之於《官箴》,蔡邕之於《典引》也。”陳留衛權又為思賦作《略解》,序曰:“餘觀《三都》之賦,言不苟華,必經典要,品物殊類,稟之圖籍;辭義瑰瑋,良可貴也。有晉徵士故太子中庶子安定皇甫謐,西州之逸士,耽籍樂道,高尚其事,覽斯文而慷慨,為之都序。中書著作郎安平張載、中書郎濟南劉逵,並以經學洽博,才章美茂,鹹皆悅玩,為之訓詁;其山川土域,草木鳥獸,奇怪珍異,僉皆研精所由,紛散其義矣。餘嘉其文,不能默已,聊藉二子之遺忘,又為之《略解》,祗增煩重,覽者闕焉。”自是之後,盛重於時,文多不載。司空張華見而嘆曰:“班張之流也。使讀之者盡而有餘,久而更新。”於是豪貴之家競相傳寫,洛陽為之紙貴。初,陸機入洛,欲為此賦,聞思作之,撫掌而笑,與弟雲書曰:“此間有傖父,欲作《三都賦》,須其成,當以覆酒甕耳。”及思賦出,機絕嘆伏,以為不能加也,遂輟筆焉。

秘書監賈謐請講《漢書》,謐誅,退居宜春裡,專意典籍。齊王冏命為記室督,辭疾,不就。及張方縱暴都邑,舉家適冀州。數歲,以疾終。

趙至,字景真,代郡人也。寓居洛陽。緱氏令初到官,至年十三,與母同觀。母曰:“汝先世本非微賤,世亂流離,遂為士伍耳。爾後能如此不?”至感母言,詣師受業。聞父耕叱牛聲,投書而泣。師怪問之,至曰:“我小未能榮養,使老父不免勤苦。”師甚異之。年十四,詣洛陽,遊太學,遇嵇康於學寫石經,徘徊視之,不能去,而請問姓名。康曰:“年少何以問邪?”曰:“觀君風器非常,所以問耳。”康異而告之。後乃亡到山陽,求康不得而還。又將遠學,母禁之,至遂陽狂,走三五里,輒追得之。年十六,遊鄴,復與康相遇,隨康還山陽,改名浚,字允元。康每曰:“卿頭小而銳,童子白黑分明,有白起之風矣。”及康卒,至詣魏興見太守張嗣宗,甚被優遇。嗣宗遷江夏相,隨到溳川,欲因入吳,而嗣宗卒,乃向遼西而佔戶焉。

初,至與康兄子蕃友善,及將遠適,乃與蕃書敘離,並陳其志曰:

昔李叟入秦,及關而嘆;梁生適越,登嶽長謠。夫以嘉遁之舉,猶懷戀恨,況乎不得已者哉!惟別之後,離群獨逝,背榮宴,辭倫好,經迥路,造沙漠。雞鳴戒旦,則飄爾晨徵;日薄西山,則馬首靡託。尋歷曲阻,則沈思紆結;登高遠眺,則山川攸隔。或乃迴風狂厲,白日寢光,徙倚交錯,陵隰相望,徘徊九皋之內,慷慨重阜之顛,進無所由,退無所據,涉澤求蹊,披榛覓路,嘯詠溝渠,良不可度。斯亦行路之艱難,然非吾心之所懼也。至若蘭芷傾頓,桂林移殖,根萌未樹而牙淺弦急,每恐風波潛駭,危機密發,此所以怵惕於長衢也。又北土之性,難以託根,投人夜光,鮮不按劍。今將殖橘柚於玄朔,蒂華藕於修陵,表龍章於裸壤,奏《韶》《武》於聾俗,固難以取貴矣。夫物不我貴則莫之與,莫之與則傷之者至矣。飄颻遠遊之士,託身無人之鄉,總轡遐路,則有前言之難;懸鞍陋宇,則有後慮之戒;朝霞啟暉,則身疲而遄征;太陽戢曜,則情劬而夕惕;肆目平隰,則寥廓而無睹;極聽修原,則掩寂而無聞。籲其悲矣!心傷瘁矣!然後知步驟之士不足為貴也。

顧景中原,憤中雲踴,哀物悼世,激情風厲。龍嘯大野,獸睇六合,猛志紛紜,雄心四據。思躡雲梯,橫奮八極,披艱掃穢,蕩海夷嶽,蹴崑崙使西倒,蹋太山令東覆,平滌九區,恢維宇宙,斯吾之鄙願也。時不我與,垂翼遠逝,鋒距靡加,六翮摧屈,自非知命,孰能不憤悒者哉!吾子殖根芳苑,濯秀清流,晞葉華崖,飛藻雲肆,俯據潛龍之渚,仰廕遊鳳之林,榮曜眩其前,豔色餌其後,良疇交其左,聲名馳其右,翱翔倫黨之間,弄姿帷房之裹,從容顧眄,綽有餘裕,俯仰吟嘯,自以為得志矣,豈能與吾曹同大丈夫之憂樂哉!

去矣嵇生,遠離隔矣!煢煢飄寄,臨沙漠矣!悠悠三千,路難涉矣!攜手之期,邈無日矣!思心彌結,誰雲釋矣!無金玉爾音而有遐心。身雖胡越,意存斷金。各敬爾儀,敦履璞沈,繁華流蕩,君子弗欽。臨紙意結,知復何雲。

至身長七尺四寸,論議精辯,有從橫才氣。遼西舉郡計吏,到洛,與父相遇。時母已亡,父欲令其宦立,弗之告,仍戒以不歸,至乃還遼西。幽州三辟部從事,斷九獄,見稱精審。太康中,以良吏赴洛,方知母亡。初,至自恥士伍,欲以宦學立名,期於榮養。既而其志不就,號憤慟哭,歐血而卒,時年三十七。

鄒湛,字潤甫,南陽新野人也。父軌,魏左將軍。湛少以才學知名,仕魏歷通事郎、太學博士。泰始初,轉尚書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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