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平、徵南從事中郎,深為羊祜所器重。入為太子中庶子。太康中,拜散騎常侍,出補渤海太守,轉太傅楊駿長史,遷侍中。駿誅,以僚佐免官。尋起為散騎常侍、國子祭酒,轉少府。元康末卒,所著詩及論事議二十五首,為時所重。
初,湛嘗夢見一人,自稱甄舒仲,餘無所言,如此非一。久之,乃悟曰:“吾宅西有積土敗瓦,其中必有死人。甄舒仲者,予舍西土瓦中人也。”檢之,果然,厚加斂葬。葬畢,遂夢此人來謝。
子捷,字太應,亦有文才。永康中,為散騎侍郎。及趙王倫篡逆,捷與陸機等俱作禪文。倫誅,坐下廷尉,遇赦免。後為太傅參軍。永嘉末,卒。
棗據,字道彥,潁川長社人也。本姓棘,其先避仇改焉。父叔禕,魏鉅鹿太守。據美容貌,善文辭。弱冠,闢大將軍府,出為山陽令,有政績。遷尚書郎,轉右丞。賈充伐吳,請為從事中郎。軍還,徙黃門侍郎、冀州刺史、太子中庶子。太康中卒,時年五十餘。所著詩賦論四十五首,遇亂多亡失。
子腆,字玄方,亦以文章顯。永嘉中為襄城太守。弟嵩,字臺產,才藝尤美,為太子中庶子、散騎常侍,為石勒所殺。
褚陶,字季雅,吳郡錢塘人也。弱不好弄,少而聰慧,清淡閒默,以墳典自娛。年十三,作《鷗鳥》、《水常�範�常��咂嬤�L粘⑽剿�自唬骸笆ハ捅岡諢憑碇校�崬撕吻螅 敝菘け伲�瘓汀N餛劍�儼股惺槔傘U嘔����鉸交�唬骸熬�值芰�駒平潁�搜逑確錈��簦�蕉�現�σ丫。�灰飧醇�疑�!被�唬骸骯��炊貌幻�輝菊叨�!被�唬骸骯手�又葜�虜還攏�ㄔ樂�Σ回巖印!鼻ň耪嫣�兀��形盡D晡迨�遄洹�
王沉,字彥伯,高平人也。少有俊才,出於寒素,不能隨俗沈浮,為時豪所抑。仕郡文學掾,鬱郁不得志,乃作《釋時論》,其辭曰:
東野丈人觀時以居,隱耕汙腴之墟。有冰氏之子者,出自冱寒之谷,過而問塗。丈人曰:“子奚自?”曰:“自涸陰之鄉。”“奚適?”曰:“欲適煌煌之堂。”丈人曰:“入煌煌之堂者,必有赫赫之光。今子困於寒而欲求諸熱,無得熱之方。”冰子瞿然曰:“胡為其然也?”丈人曰:“融融者皆趣熱之士,其得爐冶之門者,惟挾炭之子。苟非斯人,不如其已。”冰子曰:“吾聞宗廟之器不要華林之木,四門之賓何必冠蓋之族。前賢有解韋索而佩硃韍舍徒擔而乘丹轂。由此言之,何恤而無祿!惟先生告我塗之速也。”
丈人曰:“嗚呼!子聞得之若是,不知時之在彼。吾將釋子。夫道有安危,時有險易,才有所應,行有所適。英奇奮於從橫之世,賢智顯於霸王之初,當厄難則騁權譎以良圖,值製作則展儒道以暢攄,是則袞龍出於縕褐,卿相起於匹夫,故有朝賤而夕貴,先卷而後舒。。當斯時也,豈計門資之高卑,論勢位之輕重乎!今則不然。上聖下明,時隆道寧,群后逸豫,宴安守平。百辟君子,奕世相生,公門有公,卿門有卿。指禿腐骨,不簡蚩儜。多士豐於貴族,爵命不出閨庭。四門穆穆,綺襦是盈,仍叔之子,皆為老成。賤有常辱,貴有常榮,肉食繼踵於華屋,疏飯襲跡於耨耕。談名位者以諂媚附勢,舉高譽者因資而隨形。至乃空囂者以泓噌為雅量,瑣慧者以淺利為槍槍,脢胎者以無檢為弘曠,僂垢者以守意為堅貞。嘲哮者以粗發為高亮,韞蠢者以色厚為篤誠,痷婪者以博納為通濟,眂々者以難入為凝清,拉答者有沈重之譽,嗛閃者得清剿之聲,嗆啍怯畏於謙讓,輟�子賂矣鄺億骸K菇院�刂�啦。�俅鎦�蚊�7滄攘饕玻�悠漵眯模�炱淥�玻�鶉吮丶保�詡簮a寬。德無厚而自貴,位未高而自尊,眼罔向而遠視,鼻而刺天。忌惡君子,悅媚小人,敖蔑道素,懾籲權門。心以利傾,智以勢惛,姻黨相扇,譭譽交紛。當局迷於所受,聽採惑於所聞。京邑翼翼,群士千億,奔集勢門,求官買職,童僕窺其車乘,閽寺相其服飾,親客陰參于靖室,疏賓徙倚於門側。時因接見,矜歷容色,心懷內荏,外詐剛直,譚道義謂之俗生,論政刑以為鄙極。高會曲宴,惟言遷除訊息,官無大小,問是誰力。今以子孤寒,懷真抱素,志陵雲霄,偶景獨步,直順常道,關津難渡,欲騁韓盧,時無狡兔,眾塗圮塞,投足何錯!”
於是冰子釋然乃悟曰:“富貴人之所欲,貧賤人之所惡。僕少長於孔顏之門,久處於清寒之路,不謂熱勢自共遮錮。敬承明誨,服我初素,彈琴詠典,以保年祚。伯成、延陵,高節可慕。丹轂滅族,呂霍哀吟,朝榮夕滅,旦飛暮沈。聃周道師,巢由德林。豐屋蔀家,《易》著明箴。人薄位尊,積罰難任,三郤屍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