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橫,下邊添一勾,改為“於”字,成了傳位於四皇子,十四皇子是胤禵,四皇子是胤禵,這麼移花接木,生把病中的康熙帝氣死了。胤禵登基坐殿,當了皇帝,改元雍正,將十四皇子胤禵軟禁起來。
雍正在位之時,王公大臣對纂改遺詔,禁錮胤禵之事,諱莫如深。雖然不敢公開講議,但背地裡嘖有煩言,所以乾隆登基之後,釋放胤禵。但考慮遺詔若存,終有一天,真象會大白於天下。那樣不但父皇留下不光彩的歷史,就是乾隆自己繼承皇位,也就不名正言順了。
因此,紀曉嵐按照乾隆密令,將遺詔抽出焚燬,而在聖祖、世宗實錄中,另寫了遺詔。這樣以來,雍正奪位之事,雖然盡人皆知,但查無實據,讓後世的史學家爭論不休。
世上流傳著這樣一種說法,說乾隆的詩文根底並不高深,一些御製詩文,是由身邊的兩個大臣捉刀。一個是紀曉嵐,專替皇上作文章的;一個是沈歸愚,專代皇上作詩詞的,後來沈歸愚死了,便由梁詩正代作。這個說法確否,筆者不敢妄斷,但皇上對紀曉嵐的特殊恩遇,卻有一段趣聞。
乾隆四十六年,紀曉嵐經過八年殫精竭慮,全力以赴,整天手不停揮,有時竟至整日不歸,終於完成了《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將抄錄入府和抄存卷目的圖書,全部匯要於內,鉤沉擷萃,各得起所。進呈御覽之後,龍顏大悅,重重地賞賜。
這八年來,紀曉嵐也因自己的苦幹,深得聖上的垂撫,官職屢屢升遷,初任總纂官時,他只是侍讀一職,繼而為侍讀學士,不久升為京察一等,兩年後便晉為內閣學士,總理中書科。
《提要》完成,第一部《四庫全書》也初具端倪,這時乾隆皇帝便為御製序文忙碌起來,這樣一部曠古奇書,御製序文更極不一般,連皇帝也不輕易下筆。乾隆將紀曉嵐留在宮中,要他代做,但又怕別人知道,便讓紀曉嵐住在御書房裡,每日夜晚,兩人商量,如何編制,如何措詞,每每忙到深夜。
紀曉嵐這時已經58歲,頭髮白了不少,眼睛也因常年累月的看書而昏花了。但他的精力充沛,日常有侍妾明�陪伴,夜不虛席,雖然此時明�已經生了一個女兒,喚作梅嬡,但終究才二十多歲,更富成熟之美,楚楚動人,夫妻生活更是融洽。這次在宮中獨宿,已有四天,孤悽悽一人,實在睡不安寢,盼望序文告竣,就能回家團圓了。
這日白天,紀曉嵐到南書房行走,王文治一見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口中說道: “風流大學士,急成紅眼牛!”在場的人轉眼看去,紀學士的兩眼紅腫如桃,紅絲密佈,臉上的血管,隱隱現出紅暈。後人傳說他此刻不敢直立起來,只得彎著腰,倒也未見如此。
事也湊巧,乾隆駕臨這裡,看他一夜之間變了模樣,十分詫異,問他何以致此,這一下倒把他難住了。
“回奏聖上,微臣。……是。……是。……”紀曉嵐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莫非連日校書,疲勞過度?”乾隆十分納悶,心想幾年來,紀昀終年辛勞,未曾致此,今日定有其他原由。
“微臣並非校書過勞。”“噢?那倒是為什麼?”乾隆對他十分體恤,追問不捨。
“微臣是。……是。……”紀曉嵐一向應對如流,今日欲言又止,嘴裡說著,掃一眼在場的人。
見此情狀,乾隆將手一揮:“爾等退下!”把在場的人全趕走了,繼續問道:“紀昀有何難言之隱?”“微臣惶恐,微臣確有難言之隱,恐辱聖聽,不敢率爾直言。”紀曉嵐仍然沒有奏明原因。
“有何隱衷?但說無防。”乾隆非要問個究竟,紀曉嵐跪在地上,只得如實回奏:“微臣不習鰥宿,否則便雙目赤腫,近日未能回家,故而……”沒等紀曉嵐說完,乾隆哈哈大笑起來,隨手將他扶起來,吩咐他在御書房休息一天,沒有再等回話,乾隆捻著鬍鬚,匆匆離開。
紀曉嵐擦了擦額上的汗珠,如釋重負地喘了一口長期。
到了這天晚上,平日來替他疊被起床的太監,卻遲遲不見蹤影。正欲自己上床安寢,忽然進來兩個宮女。一個燕瘦,一個環肥,都是明眸皓齒,嫵媚動人,她們走到紀曉嵐面前,一邊施禮,一邊同聲說:“奴婢藹雲、卉倩,見過紀大學士。”平日慣於作弄別人的紀曉嵐,在這樣的局面前,居然手足無措,侷促不安起來,他做夢也沒想到,在這深更夜半會有宮女闖進書房。
沒等紀曉嵐說話,宮女站起身來,笑盈盈地去起床展被,這下更把紀曉嵐嚇壞了,慌忙說:“不敢勞動,不敢勞動!”兩個宮女好像沒有聽到一樣,一個鋪好被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