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乾隆丙戌年,天下大旱,各省都不同程度地受災。直隸、山東兩省莊稼乾旱而死。緊接著又起了一場多年不遇的特大蝗災,將樹木的葉子啃噬乾淨。初冬到來,百姓生活無著,到處乞討為生。年節將近,已是餓殍遍野,烏鵲哀鳴,情景淒涼,慘不忍睹。
直隸、山東兩省衙門及兩省的在京官員,極力向朝廷疏請,發放賑濟。於兩省地面廣設粥廠,救民於水火。紀曉嵐、劉墉等人,先是呼籲當地富商大賈,捐納錢糧,救濟家鄉百姓,又督促富家大戶放糧放錢,來年加利收回,解決了家鄉災民的一些困難。
春節來臨,紀曉嵐會同劉墉等人,向朝中官員募捐,籌集錢物,寄回家鄉,施給百姓。這時各縣的粥廠已由原來的一縣五個,增加到十個,但仍不斷地有人餓死凍死,災情不斷地報進京城,兩省在京官員為之憂心忡忡。
二、三月過去,旱情仍然不減,如油的春雨遲遲不肯降臨人間,大量的麥苗活活幹死。眼看著麥收無望,大量的難民外出乞討,擠滿了北京城的大小街巷。
劉墉、紀曉嵐等人,顧念家鄉情切,串通兩省的在京官員,聯名呈狀朝廷,疏請萬歲爺皇恩浩蕩,放賑救災,無奈幾番奏上,幾次駁回。原來是請賑的省份過多,帑藏已經超支,加上這幾年新疆、甘肅等地回民及其他形式的起義的烽火湧起,請朝廷調兵遣將,連年鎮壓,耗資巨大,國庫空虧,實在難以支應。各地的官員雖八方奔走,上疏請命,但朝廷也是無計可施。
這天劉墉來到紀府,兩人見面後少言寡語,端著茶碗悶頭遍茶,不時地長吁短嘆。沉默良久,劉墉抬頭說道:“事到如今,奏請已無一分希望,我想,還是我們豁出臉去再向朝中百官募捐,籌集銀兩,以解燃眉之急,接濟家鄉百姓,度過春荒,等待麥秋。”紀曉嵐聽了劉墉所言,默然無語,先是點點頭,緊接著又搖搖頭,放下手中的茶碗,說道:“去年大旱,面大地廣,非直隸、山東兩省,京中官員,凡有憫念家鄉父老之心者,都已捐納銀款,救濟鄉里。上次募捐,各位同僚,雖礙於面子有所捐納,但量小數微,無有肯做大功德者,這次再去募化,惹嫌無足顧忌,唯恐讓各位官員左右為難。少了,有失體面,怕留下笑柄;多了,恐怕又捨不得出手,我想還是另圖良策!”劉墉說道:“京中百官,不乏巨宦豪富,若肯出其家資的百之一二,直隸、山東兩省之難可解,我看只要我們捨得出面子,肯定會有人慷慨解囊的!”紀曉嵐聽著,將他那與拳頭大小的菸袋,滿滿地裝上一鍋煙,點燃了,吞雲吐霧。望著空中繚繞的煙雲,忽然間眼睛一亮,轉眼看著劉墉說道:“京中豪富,你看誰為首戶?”劉墉略一思索,說:“照我看來,當數和��!奔拖�八擔骸耙濫憧蠢矗�頤僑デ蠛瞳|,他也會解囊相助嘍?”劉墉一時猶豫起來,最後說道:“我看成否在兩可之間。不過,縱然成了也太栽你我兩人的臉呀!”紀曉嵐點點頭,將一大口煙霧噴向空中,盯著劉墉說道:“兄言極是,照為弟看來,'與虎謀皮',不如'引狼入阱'。”說完此話,紀曉嵐神秘地一笑,從座位上站起來,腆著肚子哈哈大笑,儼然指揮若定,勝券在握。
劉墉也是聰明絕頂的人,猛然間如夢方醒,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便拉起紀曉嵐,要到附近一家有名的酒館暢飲一頓。
紀曉嵐站著不動,對劉墉說道:“此事尚須老兄親自出馬,方能勝此一局,小弟今天作東,權當一桌出征酒,以後的一切都有勞仁兄啦!”說完,紀曉嵐吩咐擺上酒宴,與劉墉二人淺斟慢飲,邊飲邊談,如此這般地反覆醞釀,直到北斗欄杆,一條巧計在這裡策劃畢。單看劉墉如何“引狼入阱”吧!
三天過後,劉墉已經準備完畢,吩咐一個與和府下人相識的奴僕:今晚邀上和府的家人到館中吃酒。……如此這般,不得有半點閃失。僕人領命而去。
當天夜裡,和��找�腖��桓鍪芩�櫳諾募胰耍�肽謔頤鼙ǎ閡�比�蹋�醺�畝��蛄揭�櫻��陝磯釉爻齔縹拿牛�突亓跏俠霞疑蕉��蕹ナ└�置瘛�
和��惶�庀�ⅲ�壑橐蛔��粕閒睦礎K�肓跬逞�允鹽桓呔酉裕�復蔚�牢液瞳|收受賄賂,多虧皇上垂愛,使勁護著,才免於治罪。這次你劉氏父子偷運銀兩,定有隱秘之處,如光明正大,何不青天白日,堂而皇之地出城?劉家父子居高官位置難道沒有收受賄賂?如不貪贓枉法,哪裡會有這麼多銀兩,白白地送給老百姓?想到這裡,和���穸端櫻��餿���鶘磣�ê透�筇茫�蘭�儆嗝�葉。�願懶璩懇�保�菇亓醺�耐遠印�
果然,寅時三刻,劉府載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