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部分(2 / 4)

小說:我的團長我的團 作者:月寒

過來的幾張餅,張立憲側對著我們在那輕言細語,因為太全神貫注也沒看見我們,他現在臉上的表情瞎子都看得出來啥意思——又沮喪又絕望,又容光煥發,一個折騰自己的傻子。

日常瑣碎的那些嗡嗡聲一下消失了,除了小醉和張立憲之外的所有人和我們面面相覷。

虞師的大男孩們算把自己狠狠難為了,他們吹噓著要‘包了’小醉以便懲治,幫兇大把卻找不著夠種的行刑。然後他們的小老大發現逮來個小姑娘而非悍婦,這小姑娘還是自己同鄉,這事就徹底串味了。他們一邊罰小醉面壁思過,一邊送來香皂和早飯,張立憲半跪在一個男女授親不受的距離上聊著三峽與青城山。

餘治慢慢放下鍋子,李冰慢慢從水盆裡操起那塊肥皂水直滴答的搓衣板,警衛連副連長放下藥瓶子去操一根棍子。迷龍和不辣抬高了手上的兇器做無聲的嚇阻——而張立憲傾心全意的,一廂情願地和小醉說得好不熱鬧。小醉現在最介意的恐怕是左手的稀豆粉和右手的餅,但在張立憲那個傻蛋眼裡看來,小醉那副餓慘了的吃相多半代表活力和健康。

我們還真是沒聽過張立憲把四川話說得眼下這麼柔和,他說家鄉話一向是覺得那種狠巴巴更適於罵人的,而現在阿譯跟他比都可算硬剛剛了。

張立憲:“……打完這個鬼仗,我硬是要回老家克安逸一下子了。順個便送你回克,你講要得不?”

小醉沒斷過吃,就連正眼也沒撣他。“要不得嘞。我老家莫人了。”

張立憲就惘然了那麼幾秒鐘:“尋一尋,總還是有的嘞。”

小醉:“莫搞頭了。我跟我哥哥出來的,我哥哥早就尋過了。”

可憐的輜重營副營長,兩隻膀子朝著天,連腦袋一起套在秋衣裡,轉著圈,裸著個沒人給抹藥的脊樑找藥。

輜副營長:“藥嘞?藥嘞?你們幾個寶器,也叫女人拿眼睛吃了是不是?”

然後我們背後來了聲氣急敗壞的暴喝。來自剛掙進來的何書光:“打呀!扁腦殼先下手為強啦!”

不辣回頭一腳踢在他肚子上,讓何書光又滾出了院子。終於亂了,李冰掄著搓衣板衝了上來,那塊板被迷龍一石頭包打作兩截飛了出去,險些開了警衛連副連長的瓢。警衛連副連長去搶地上的棍子,卻發現餘治和他在搶同一條棍子,要同袍情義便不好要屁股。警衛連副連長放棄了那條棍子,卻被我對著屁股一腳踢成了馬趴,然後不辣和搶到了棍子的餘治糾結在一起。

張立憲從桌子邊彈了起來,立刻又是大將風範了,摁著個刺刀把兒裝虞嘯卿。這裡根本是虞師暴力團的扎堆地兒,十幾個閒散人等揮著亂七八糟地傢伙撲了上來。我們仗著個突然還暫時能夠應對,夾著小醉情急的叫喚。

小醉:“你們不要打捶嘞!快走!他們腦殼喬得很!”

那就是腦袋有問題的意思,張立憲只好冷酷地摸摸自己的後腦勺。

輜重營副營長終於擺脫了自己的矇頭布,死死抱著迷龍的腰以便讓另外幾個上來揍人。一個空碗飛過我的頭頂砍在他的頭上,我和個勤雜兵扭在一起。摁著他的頭,我回頭瞧見小醉正在找更多可以扔出來的東西。張立憲左右不是人地看著她逞兇——然後我摁不住手底下那個勞動人民出身的傢伙了。他挺直了身子,把我掀過他的頭頂摔了個嘴啃泥。

擺脫了輜副營長的迷龍把石頭包掄了兩個圓。自己差點剎不住腳,但總算也把包圍圈給逼開了些,然後他向著張立憲叫囂:“四川佬,放馬過來跟格老子玩玩!”

張立憲說四川話可不是讓人學來調侃地,摁著刺刀柄又晃了上來,一切都和昨天一樣,迷龍又把他的石頭包掄了過去,張立憲退了一步,拔了刺刀在手,由下而上的一揮,迷龍的兵刃便又開了個大口子,石頭落了一地。

我被勤雜兵摁在地上,氣急敗壞地大叫:“迷龍你傻呀?!”

張立憲看來很喜歡用同一種方式再揍迷龍一回,迷龍手上一輕的時候他已經縱身過來,抬了刺刀柄看來便要對著迷龍的腦袋杵一下。那一下卻沒能杵得下來,又向迷龍圍攏過來的傢伙們忽然散了開去,張立憲泥雕木塑地站著,刺刀柄仍懸在迷龍地頭上,卻被迷龍揪著衣領。

我算是知道迷龍跑回家一趟幹啥去了——他手上抓著一個破片手榴彈,大拇指上扣著手榴彈的拉環。那小子得意得不行,還要拿腦袋往刺刀柄上蹭。

迷龍:“敲啊,敲啊。我任打任挨的,就我小老弟脾氣不好,一敲就爆。”

他給了張立憲肚子上一拳,張立憲彎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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