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部分(2 / 4)

小說:我的團長我的團 作者:月寒

“雖說怕黑怕得要死,可每回鑽老鼠洞不但不落人後,反而奮勇當先。謝謝。”

我也不知道他謝謝我的奮勇還是提醒。反正他這麼給句,換成張立憲們怕該熱淚一下子了,我只好裝作感動,反正他對我的表演也沒啥興趣,又找著死啦死啦說話。

虞嘯卿:“你改的?也沒人教?”

死啦死啦:“這槍的主人倒能教。可我打的幌子是借來使使,不日歸還。”

虞嘯卿:“那就是自作主張了。我瞧著你改的時候就像把自殺槍。”

死啦死啦:“見笑見笑。我本就只是個補襪子的軍需。”

然後虞嘯卿抬起了持槍的手,那槍短到那地步已經可以讓他一手持射,速度也快了許多,轟然一聲,幾乎跟炸膛的聲音一樣響亮。因為幾乎沒有槍管讓聲音悶著,幾米外的樹叢忽被大號鉛子的暴雨澆過了一樣。虞嘯卿意猶未盡。又轟掉了剩下的子彈,而我一直在等著他炸膛——只那傢伙連眼都沒眨一下,倒像在拿著水壺澆花。

虞嘯卿:“這就你拿來進洞打老鼠的東西?”

死啦死啦:“我不擅武藝,擅了那地方也沒處施展。拿這來得快。”

虞嘯卿:“壯麗之極。”那小子平靜地激動著,但如果單較眼神我會說他魔障了一般:“乍見就知道你不是雜草,會是這滇邊群山怒發的一朵奇花。我真想跟你上南天門。拿著這把短命的自殺槍。我輩行伍,一生總該這樣盛放一回。”

死啦死啦:“這個是絕對不行。

虞嘯卿不滿得有點憤憎起來,倒不是對任何人,是對他不錯的命運:“我也就是磨嘴皮子罷了。”他掃了我一眼:“不算草包的小子,你走運,能做他的手下。”

他把槍還了死啦死啦,最想要的東西沒得,倒有些意興闌珊起來,一邊走開一邊揮了揮手,那意思你們跟著。

我們便跟著。

虞嘯卿:“一想起要你們去打這樣的仗。我就想號哭一場,不過還沒有哭過——我希望永遠不要。”

死啦死啦跟在他身後,我跟在死啦死啦身後,我們都不吭氣,直到我們倆都覺得有些冷場。

死啦死啦:“只要師座能在一天之內趕到。此仗就想壯烈也壯烈不起來,師座大可不必。”

虞嘯卿:“我已經說了一百遍,現在是一百零一遍——我四小時之內趕到,為你在山頂的那棵鬼樹下慶功。我不想再說一百零二遍了,問你個不打緊的事,你光緒三十四年生人。哪天?”

死啦死啦:“我倒是知道師座的生辰。”

虞嘯卿訝然了一下:“唐副師告訴你的?”

死啦死啦點了點頭:“同年。不過我痴長師座十天。”

虞嘯卿便沉默了一會:“原來我該稱你為兄。”

他說得很溫和。可這話不怎麼好回,死啦死啦和我又只好沉默。林子外已經傳進來喧譁和笑鬧。伴著透進林子裡的火光,虞嘯卿往那裡看了一眼。

虞嘯卿:“老鼠洞裡掏出來的傢伙倒活起來了。看看去。”

於是我們便跟在他身後走著,做著兩條並不太情願跟隨他的尾巴。死啦死啦看了我一眼,做了個眼色,我知道他那意思,但我低了頭,不作回應。

我的團長想告訴我,剛才我質疑的,都已被回答。一個能拿著那麼枝槍開火的師長,他把命交給你了,並且相信我們的生命必須怒放,那我們就再無退路了。儘管他們為了我們能活下來在做每一件小事,虞嘯卿賭咒發誓四小時到達,死啦死啦以一天反激,而他讓我們每一個人做好的是四天的準備。

火光與笑聲已經漸近了我們沉默的三個人。

當我們出林子時便明白了為什麼從洞裡掏出來的老鼠們又活了過來,因為迷龍已經活了過來,不但活過來,本著下意識裡一種越難過越要喧囂的炮灰團邏輯,他正喧囂得不可開交:

火光燃得比我們剛才吃飯時尤為猛烈,把傢伙們圈坐的那片地方照得都有點耀眼。迷龍仍穿著何書光那套上好質地的尉官服,那衣服在他身上有點顯小,而且在一整天的拉扯鑽爬中已經有些脫線,迷龍在唱戲,唱的是郝老爺子在世時常哼哼的一個小調,只不過迷龍唱來就絕無那樣溫和。倒像在扯嗓子。這倒也不要緊,他老人家在火堆邊轉著,舞著,一邊在炮灰團的鬨笑和張立憲們的瞪視下把身上的衣服扯將下來,他已經把左袖子變成了布條,現在正在對付右邊袖子。

迷龍:“(找陝西腔)。”

何書光眼光光瞪著,就要往起裡冒,張立憲老成持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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