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炸開了可不是玩的。
霧氣裡的一挺日軍機槍調低了射界,從來自特務營的一個倒黴蛋身上削過,那傢伙在痙攣中死死摳住了江水裡的礁石,他倒是到死沒出一聲。
子彈仍在往他身上攢射——我們儘量爬得離他遠一點。
那傢伙後來被授忠勇勳章,我們異口同聲——他是為了大家。可我們在場的人都知道,那是因為誤會。他以為不出聲子彈就不會鑽進肉裡了。我的團長擅長造就這種誤會。
罪魁禍首死啦死啦冷漠而努力地在礫石上爬行,霧氣中是我們造就的簌簌聲。我們像被打溼了蹦不起來的螞蚱,而冬天眼看就要來臨。
死啦死啦現在已經到了我們曾藏身數天的那塊石頭之後,他親手挑選的幾個陣前風沒讓他失望,幾乎和他同一時間到達:迷龍、喪門星、不辣,幾個特務營裡的主力打手,諸如此類。
現在日軍離我們比剛才更加近了,他們看著淹沒了山坡的那片霧氣,看不見,但他們知道對方就在那裡,聽得到日軍在戰壕裡在霧氣裡的說話,一發盲射的子彈砰然射中他們藏身的石頭,讓所有人下意識地縮回了頭。日本人在笑,對,今天飛機和大炮,連隔江的直射火力都無法攻擊。今天沒有戰事,是個可以放鬆的日子。
死啦死啦揮了下手,他身邊已經爬到了五個人,那就用這五個。
我是第六個,我還在奮力地爬到那塊石頭下,我看著我前邊的那五個在死啦死啦地揮手之下撲向霧氣。
戰壕裡的日軍,抽著今天的第一隻煙;剝出昨天剩下的海苔飯糰;給機槍刷著酒;抱怨著這江邊溼地給傷腿帶來的疼痛。剛盲射完一倉子彈的傢伙又裝填了一倉,向霧氣裡又放了一槍,然後我們從霧氣裡衝了出來。
我們像塌陷的石方一樣落進了戰壕,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