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阿譯說。上峰大度,不予追究我們這些盲從者的不辯是非,但南天門上的戰與我們無關,固守江防力挽狂瀾這樣的壯舉自然與沒番號沒主子的潰兵無關。
死啦死啦的狗踞坐著,看著我們。我幾乎有點兒受不了它的眼光,它看我們的方式像郝獸醫一樣悲傷,但因為它是一條狗,又帶著死啦死啦看我們一樣的促狹和挑剔。
我轉開了頭,“那傢伙長了一臉害人相,我第一眼看見就知道他會害死我們。”
喪門星茫然地抬頭,“誰?”
“你說是誰?”
喪門星大悟地表示同意,“喔,那傢伙。”
我們罵著他,可我們並不覺得憤怒。我們不憤怒卻一直罵著他。
阿譯被郝獸醫纏著,忽然就沒來由地罵:“死剁頭的!他媽的!”
阿譯罵人是件稀罕事,而郝獸醫沒怎麼著,那邊火氣正大的不辣倒很警惕,“你罵誰?”
阿譯說:“你說是誰?本來打這麼一仗,你上等兵不辣至少升到中士!”
“……喔,他媽拉巴子的。”不辣也罵了一句。
郝獸醫嘆了口氣,搖著頭站起來,他終於注意到喪門星在我腿上的折騰,“喪門星你別胡搞,我來我來……阿譯啊,我不知道管不管用啊,都說這是插根筷子就成竹林的地方,你再種下去試試。”
“都好當柴燒了。”阿譯喪氣地說。
郝獸醫鼓勵他:“種下去試試。”
然後他開始料理我的腿。我越過郝獸醫的頭看著死啦死啦的狗,它一直看著我們,都說狗眼看人低,可我覺得它好像在俯視蒼生。
我歪著頭,看著大門發呆,哨兵泥蛋和滿漢終於學會把我這種長期的凝視當作無物,但他們的心理素質也註定了:我這樣看著門,對他們永遠是個煎熬。
迷龍的門終於開了,開得和關得一樣重,他跑到別人的房外,瞪著瓦簷撒尿。
阿譯終於把他的樹根又植回了原地,但這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並且他以他老哥特有的細心和多餘掘了幾條蚯蚓放在土裡,然後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