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2 / 4)

小說:我的團長我的團 作者:月寒

啦!”然後他向著所有人而不是我一個大喊:“跑!”

我看著他,還有好些個像我一樣拿定主意最後豪氣一把的傢伙瞪著他,我們所有人瞪著他。那傢伙一槍放在我們這幫有了勇氣卻缺失了智力的傢伙腳下。

“逃命!撤退!渡口有筏子!在這裡除了死什麼也做不了,那就換個地方!跑啊!這輪炮打完就沒機會了!——我說了帶你們回家!”

我們猶豫著,這種猶豫很短暫,一個同僚決定第一個試試看,從他身邊滑下山坎時卻沒試出事,倒得到一個鼓勵的眼神,第二個是蛇屁股。

現在完了,我們一直說不清是被什麼撐著耗在這裡,現在什麼似乎不存在了,於是我們連多待一秒也覺得是個磨難了。只剩下三個字:一窩蜂。

我們一窩蜂地衝向山坎,也許我們曾勇敢地戰鬥過,但無論如何比不得跑路時的勇敢,管它頭破血流筋斷骨折地往山坎下跳,就著七十多度的陡坡往下滑,帶起的煙塵足比得炮彈落地。

我還沒跑,對著死啦死啦嚷嚷:“跑啊!”

但那傢伙沒動,當讓我們逃命時他倒在望著日軍的方向,而且我叫他時才發現他一直在望著,那種表情我很熟悉,把我們從燃燒的英軍倉庫救出來後,在緬甸他決定讓我們撤退時,當在山巒上他讓我們看莫須有的死人之時。

我被感染著也看向他看的方向,越過月球表面一樣的彈坑,越過已經混在土裡的滿地屍骸,遠處的日軍現在的狀況當是起一個“散”字,一點兒也不像曾趕得我們遁地無門的那支軍隊,前鋒在往後散,後續仍在往前衝,兩下里擁成了一團,坦克停在林邊拖下一具屍體,那是被炮彈破片殺死的,那傢伙衝擊時一直囂張地把半截身子伸在艙外。

我非常清楚,這一切都是暫時的,多半在我們還沒逃下南天門的一半路程,他們就又會恢復成那支兇狠強悍的軍隊。我注意死啦死啦的表情多過注意日軍。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因為我也曾想做班定候,漢終軍,如果他有整師整軍,這回本可以擊潰一挫再挫的日軍,可他沒有,只有一百多個哭喪著臉的我們。我們哭嚎著:“我要活,我要活。”

於是夢想玩兒完,放手一個軍人戰死的最好機會,活下來,欠著債,他拉起來又全軍覆沒的部隊已經是上千的死人。“

我對他說:“跑啊!幾門破七五炮半個基數炮彈能壓日軍一天嗎?”

死啦死啦還是有點兒跑神,“……可惜了的。”

實際上日軍已經在恢復,至少前鋒的潰退已經歇止。我終於找到了踹他一腳的機會,於是他也恢復過來,專心地加入逃命的隊伍。

除了那些已經傷得跑不掉了的,我們是最後縱下山坎的兩個活人。

阿譯正在手足並用地往上爬著,他真是逆流而上,因為我們像是泥石流一樣從他身邊瀉下,帶動的滾石與泥土也像是泥石流。

阿譯訝然得不行,“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基本沒人有空答他,那傢伙只好爬兩米滑三米地堅持著。

我從他身邊往下溜滑,“跑跑跑跑!”

“為什麼為什麼?”他還在問。

我追著前邊的死啦死啦,那傢伙已經專心過來,後來者居上,讓阿譯向蒼天問為什麼去吧。

那小子少根筋但並不傻,他至少知道背轉了身子看我們這整群要幹什麼,於是阿譯的第三次攀爬在將近峰頂時,成了大呼小叫隨著我們奔流直下。

現在我們不坐滑梯了,沒了,再坐下去屁股也要磨沒了,我們拖著扶著拉著扯著逃向已經近了許多的渡口。

手炮彈在我們中間開花,機槍在我們中間橫掃,日軍恢復得比我們想象中更快,我匆忙回首中已經看見他們在山頂上的身影。那是一群已經氣得瘋狂了的傢伙八五八書房,支援火器在山頂和近山頂放列,輕裝的步兵也下餃子一樣地滾坡,看來他們不打算放走我們一個。

我們中不斷有人倒下。我們也累得根本跑不過追得像生了四條腿似的日軍,跟他們那幫生力軍相比,我們奔跑的速度也就相當個十來歲小孩也似的。

死啦死啦在奔跑中大叫:“中彈了不要管!傷員過不去怒江!槍扔了!什麼都扔了!溺了水你放槍也沒用!”

我們一邊跑一邊扔棄身上所有的東西,我跑得扶著岩石嘔著胃液,但是我看見從我身邊跑過的迷龍,他根本是扔得上半身都光了,但仍拖扯著半死不活的豆餅,於是我邊嘔著邊追上他們。

槍炮在我們中間追射,往渡口就一條路,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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