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3 / 4)

小說:我的團長我的團 作者:月寒

子打的腦袋!欠刺刀挑的肚子!”

我小心地拍了一下他,轉向我的是一個打紅了眼的表情和一個正要揚過來的拳頭。我做出了絕無侵犯之意的姿態,而我發現那傢伙還算沒瘋到底,他居然放下了拳頭,於是我向他示意了一下手腕,“表呢?”

他居然就能明白了我的意思,“賣啦。祁麻子。”

我為表謝意幫他提詞,“欠瘟死的老母豬,披軍皮的。”

迷龍立刻現學現賣,罵周圍那些蠢蠢欲動想挑戰的人,“欠瘟死的老母豬,披軍皮的!”

我離開的時候,三個人一起撲向了他,迷龍分出一個給羊蛋子,自個兒和另外兩個混戰。

我拔起了要麻身邊的刺刀,要麻“噯”了一聲。“自己人打架,別用刀子。”我壓低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地說。

要麻沉默,我離開。

我拖著我的腳趟過潮溼的石板路,我的右手籠在袖子裡,左手拉緊了衣服抵擋此地的潮寒之氣。我的衣服很單薄,實際上很長時間來我已經忘了什麼叫暖和。

我看見了祁麻子,他就在上次迷龍揍他的地方,和一個我不認識的潦倒兵玩著袖裡乾坤——他倒像就是長在那裡的。我跛過去,摟住了他的肩,祁麻子轉過臉來時頗有些被打斷的不耐煩,“老弟,你這是……”

然後他臉色變了,因為他感覺到我右手上的刺刀正頂著他的後心。

“軍爺,這是幹什麼?”

“表呢?”我問。

祁麻子這會兒還不忘裝糊塗,“什麼?”

我細心地用刀尖刺破了他的衣服,刺破了他的肉,再往上挑了挑。

祁麻子立刻從上臂的衣服裡擼出了阿譯的表,遞過來,“你們都這樣搞,生意要沒法做啦。”

我沒理他,只是想迅速地離開。離開前我看了眼那個目瞪口呆正想出售一個銀鐲的同僚——那能給他換來半頓晚餐嗎?我跟這個潦倒同僚說:“別賣啦。又要去打鬼子了,咱們又要被當人看啦。”

那具瘦骷髏的臉忽然泛起了亮光,然後便把他的鐲子握緊了。我拖著腿跛開。祁麻子並不氣急敗壞,而是冷靜地向我警告——我想與當兵的做生意,他也沒少碰這類事情——“沒死的話你就有麻煩了。”

我最大的麻煩是我不知道在做什麼,遇事要往好處想,我想我們都不知道在做什麼。上午我做壞事,下午我做好事,大多數時候我們做不知道好壞的事。

我這樣逃離禪達的東城市,一手拎著刺刀,一手握著阿譯的表。

我把表扔在阿譯身上。阿譯訝然地看著我,他仍是那張醜怪的臉。站長的留聲機冒了最後半個音符,停了。迷龍還在院子裡打架,被他打傷的人被扶著從我們身邊經過。

我和阿譯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想我甚至比阿譯更難堪,於是我簡單地評論說:“都瘋了。”然後拔步走,我想速速離他遠點兒。

阿譯在後面叫我:“煩啦!……孟煩了。”我站住,看著他,他情真意切但是寡淡如水地說:“謝謝。”

我忍不住惡毒地回他:“這回要能撈著上戰場,你還是努力殺身成仁吧。”

一向如是,阿譯總搞不懂別人的惡言是什麼意思,或者他明白,只是不明白是他的閃避。他一臉赴死的表情,說:“我……會努力的。”

他成功了。我咧了咧嘴走開,但我終於忍不住把下邊的坑對自己嘀咕了出來,“省得丟人現眼了。”

都瘋了。

迷龍現在很好看,一個打過十幾或者幾十個人的人自然也被十幾幾十人打過,那樣的人有多好看他就多好看。這老哥的衣服已經徹底被人撕巴了,他正撕下身上最後幾塊破布,臉上的腫和身上的青都懶得去檢查,他在檢視胳膊上一條咬痕。

你無法不注意到他身上那半幅團花簇錦,中間浮一個俊秀的龍頭,也無法不聽到那傢伙說話已經氣喘吁吁——說實話,從大早能向全體人挑釁並撐到現在,已經完全可以把他當妖孽看待。

“誰咬的我?讓我瞅瞅你牙口!”他倒不是憤怒,而是犯嘀咕,“沒要揍你,就別給我整啥傳染病來。”

沒人站出來。我進來時把刺刀釘在要麻身邊的地上,要麻看了眼,但沒去動,他像其他人一樣,看著迷龍。

“……誰咬的反正都被我揍啦。”迷龍又開始叫囂,“還有找死的沒有?一塊兒上來嗅老子拳頭!”

豆餅匆匆地過來,彙報觀察成果,“成啦成啦。他喘氣啦。”

要麻自己也能聽出迷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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