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2 / 4)

小說:我的團長我的團 作者:月寒

後又被拍了下去,它再現出來的時候腳顯然已經著了底,它玩了命地往岸上掙。

我們看著,我們不敢喘氣,死啦死啦筋疲力盡的樣子我見過,狗肉筋疲力盡的樣子我們真沒見過——現在它看起來像是我們隔著江喘口氣就能吹倒。

上了岸,它不用死啦死啦再示意什麼,找到一棵粗壯的樹開始繞圈,幾個圈之後它都快把自己綁在樹上了,然後它用一種摔地姿勢趴了下來,半死不活地趴在那裡喘氣。

我們沉默著,狗都那麼聰明,人也不敢再笨啦,我們找到塊大礁石,把繩頭結結實實地綁在上邊。

豆餅:“狗肉可好咧。”

郝獸醫:“別叫它狗肉啦,我們這幫沒用的,它該叫我們人肉。”

我們又一次綁紮了身上的裝備,把不能進水的傢什給密封。死啦死啦早打的過江主意,這類的東西倒是備了個十足。

狗肉還趴在江那邊起不來。

喪門星做了排頭兵,迷龍殿後,我們依次進入江流。

我們現在有了一條索橋——從被日軍趕至東岸後,怒江上的第一道索橋。往下的事情就都變得簡單了,只要你不要命。簡單的意思就是你有可能過去了而已,儘管每人都有一道保險索連在索橋上,還是屢屢有人被衝翻再拍到水裡,再被旁邊人拼了老命從浪下拉出來。豆餅被拍下去再拉上來時我們聽見了一聲輕響,迷龍猛力的拉扯扯斷了他肩上的揹帶,於是豆餅肩上沉重的部件、備用彈喀吧一聲就全餵給怒江了。

於是迷龍在把他拉出來後再給了他沉重的一拳。我們沒人出聲,因為誰張嘴就要被逆著來的江水嗆死。

喪門星上岸後,開始拉上他身後的不辣,不辣和喪門量合力拉上死啦死啦,我們終於過了這條過不來的江,一個個踏上久違了地西岸的土地。

當最後的迷龍也上岸,大多數人做的事是一樣的,死屍般地往旁邊的林子裡一鑽,往地上一躺。

迷龍忙著去踢豆餅的屁股,踢得豆餅直往樹叢裡鑽,豆餅現在就剩枝毛瑟二十響和幾個小腰袋啦,他一邊鑽一邊說:“還有四個彈夾子!還有四個咧!”

迷龍:“就八個彈夾子,叫我怎麼打?也沒個槍管子換。噠,噠噠,鬼子聽見就說,放屁都結巴。”

蛇屁股死在地上,“下回你扛馬克沁過來吧,馬克沁多有面子。”

死啦死啦:“閉嘴。這是日軍防區。哪隻死猴子爬上樹抬頭望,那邊就是幾千的鬼子。”

我們立刻不再出聲了,甚至不覺得渾身骨頭都要散了。

我們噤若寒蟬,看著他胡指的方向。

我們現在到另一個世界了,在中國的大地上卻有異域一樣的惶恐。我們天天喊著光復,卻沒想過是這樣一種小偷式的光復。

死啦死啦沒理我們,他只是想讓我們由緊張而變得警惕,他鬆開狗肉身上的繩結。這回他抱狗肉的時候沒念叨什麼,然後將繩頭在樹上打了個死結,然後他狠推著狗肉,讓狗肉搖搖晃晃地起身。

死啦死啦:“走。”

然後我們搖搖晃晃扎進更安全一些的密林。

水聲還在耳朵裡震響,但我們現在已經穿行在密林裡。人走出地道我們並不敢走,喪門星拿刀開著路。

狗肉忽然發出一種遇見危險時才會發出的低聲咆哮。死啦死啦立刻就回了頭,我們跟著回頭。身後是喪門星砍出的路,實際上它立刻就被彈回的枝葉掩蓋了,什麼也沒有。

死啦死啦:“回去。”

我們又玩命地扎回去。

那個繩頭還在樹上結著,連狗肉在地上躺過的溼印都還在。但我們的索橋已經沒了。我們看著,太意外了倒沒人發聲了。

死啦死啦讓狗肉聞斷掉的繩頭,斷得很齊整,一看就是刀切的口。

死啦死啦:“追他。”然後他向我們發令:“可以開槍。一定殺了他。”

狗肉聞了聞便猛衝向林裡的一個方向,我們把槍上了膛,跟著。這回的路其實比剛才還好走點,總還有條腸子道,但在我們的眼裡,它真是鬼氣森森。

我追著前邊死啦死啦和喪門星的影子,他們倆追著狗肉的影子,狗肉追著一股我們聞不到的氣味。

迷龍嫌拿機槍跑得慢,肩了,伸手便拔走了我腰間的刺刀:“好像是鬧鬼了。”

我上氣不接下氣地回應著:“動搖……軍心。”

迷龍的大槍不再和枝葉拉拉扯扯,他立刻跑得快了:“是殺人滅口。”他跑到前邊去了。

是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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