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角,看見我們他們便擰過了頭去一因為不喜歡看著我們開著一輛曾屬於虞嘯卿的車。
死啦死啦:“藍伽訓練營!剛回來!”
我便悻悻地取笑:“每人活脫半個鬼子。兩下一拼就是整個鬼子。”
我:“藍伽在印度,美國人為中國軍隊設立的現代戰爭訓練基地。虞嘯卿正忙乎著把他的親信送去突擊鍍金。我們一直在祭旗坡與淤泥同朽,最近因可能被炮彈撕碎而豐富了一倍,而外邊的世界則在一直改變。”
死啦死啦讓停了車,因為前邊地路窄得車進不去。他下了車就往那最窄的地方鑽,狗肉躥下車跟著。我好意思不跟嗎?我跟在狗肉的屁股後瘸著。
17、禪達…巷子外/日/晴
死啦死啦問了下路便開始前行,在每一處迷宮巷道轉彎處的識路都像是跳大神。閉了眼,抱了臂,低著頭,我不知道他嘴裡是不是還唸唸有詞,但最後他總是猛一抽瘋似地把手指向某個方向。
我:“別耍啦。我不會問你去哪的。”
死啦死啦:“這不就是問?帶你去找穿絲襪子的戰防炮。”
我便冷笑:“那地方你連個公蝨子也不會帶去。”狗肉衝我嘟囔了一聲:“狗肉除外。”
那傢伙終於確定了便開始敲門,敲完門便後退了整理自己的軍裝,他同時用眼神示意我也要整理軍裝。
我非常不願意地服從了:“你真思春啦?沒哪個孃兒要看你軍裝釦子的。演錯戲摺子啦,你活脫就是個西門慶。”
死啦死啦:“閉嘴。”
他真的很緊張,尤其聽著門裡一個人緩慢地出來開門,丫那臉忐忑不安真是讓我驚喜交集。
我:“真的是個潘金蓮麼?哈哈。西門大官人可要保重啊。”
那傢伙話都不說了,“當”一腳踹過來,叫我閉了嘴,可顧了我他就沒顧上旁邊壓低了身子咆哮的狗肉,門剛開條縫。狗肉就撲了進去,然後我們聽見一個人的驚叫和摔倒。
死啦死啦:“狗肉,滾開!”
狗肉對著門洞裡倒地上的一個人影,雖沒撲但幾是一副要撲的樣子。我還是頭回見他打狗肉,一腳踹狗肉屁股上,可那是條有個性的狗。轉了身便對死啦死啦咆哮。死啦死啦便退著開始告饒。
死啦死啦:“踢錯啦,不小心。狗肉,好狗肉。”
而我在這通亂勁中聽見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OS):“啊,你們好。”
我從那一人一狗的混鬧中扳過了自己的身子,看著正從地上爬起來那傢伙那張扭曲的醜怪的臉,丫在我們陣地上被打成這副鬼樣,聲音倒還是一樣的快樂。
——那隻小螞蟻先把剛摔倒時摞地上那個架子扶起來,那種架子都是個人手製地,但看起來像是統一定製的,一個可以背在肩上的書架,結結實實捆滿著書,以便它的主人可以揹著它跋涉整個中國。
那傢伙向我們綻放一個笑容。我錯愕地瞪著。
我(OS):“於是他向我們綻放一個曾經像花,現在像裂口包子的笑容。我憎惡他,就像蝙蝠憎惡光明,怨鬼憎惡生人,實際上,他很勾起我的暴力,坦白講,在陣地上我曾打過他的黑拳。”
然後我就被人排開了,死啦死啦排開我像排開個啥也買不起的大子,以便向那傢伙敬一個最正式的軍禮,如果這禮對虞嘯卿所發,老虞也許會與他擁抱。
丫還不夠,然後又像死老百姓一樣鞠了一個大躬:“昨天對不起。我來道歉的,還有送藥。”
然後他把一直拿在手上的一個紙包奉了上去。裡邊想必是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偷搞的藥,而那隻螞蟻透過被打腫的眼窩審視著,短暫的遲疑後我又看見他該死的笑容。
小螞蟻:“不能再說謝謝啦。因為我已經說好多次啦。”
死啦死啦則很不高興,實際上我很少看到他這樣不高興,他甚至在嘆氣:“我沒法讓你來我的團。你看見我的副官啦,你看他像不像個叫花子,副官都這樣,別人就不要說啦。”我只好衝他們兩位幹瞪著眼:“我們現在什麼也沒有,總還有支打鬼子的槍。你要來啦,連這枝槍也靠不住啦。”
小螞蟻:“我知道的。我好多同學都從了戎。就我去不了。前邊說著說著都挺好,就是到最後一定會不要。”他終於出現怨色。並且著實坦率得很:“我真的很想,可我真的不是共產黨。我就是看了幾本他們的書,可誰知道他們是什麼樣子呢?也許又讓我很失望?可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不在乎用哪張嘴說出來。”
我:“照照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