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身子向那挺機槍摔手榴彈,我一槍一槍向掩體裡露在外邊的日軍射擊,小傢伙倒不客氣得很,手榴彈摔完一個就來我腰上抽掉一個。現在我們對那個掩體威脅最大了,它只好再一次掉頭想收拾了我們。
小書蟲在他那種過於暴露的投彈姿勢痙攣了一下,他投出了那個手榴彈後又到我腰上來拔,這實在很妨礙我的射擊,我只好破口大罵。
我:“你大爺能不能一次多拿幾個?數三個數再扔!——一、二、三!”
他突然露出一個驚喜的表情:“你大爺……?”
但是他扔出的上一個手榴彈在掩體裡炸開了,機槍啞了,叫化子和人渣們衝上,世航和尚又一回施施然而來,對著那掩體裡爬起來想夠機槍的軍曹轟了一火槍,然後他們開始壓制已經快攀爬到眼前的日軍主力。
我呆呆地端著我的槍臥在那,書蟲子一隻手抓著我腰上的最後一個手榴彈,趴在我的身上。
“他聽出來我是他的同鄉,因為我罵出句純北平的罵人話,沒死的話他會煩死人的和我挖掘同一座城市甚至同一所學校的記憶。凡事要往好處想,他現在煩不著我啦。
我撥開了他,他抓得很緊,連我腰上的手榴彈一起拔了出來。我把他放在一邊,和我們的人一起向在攀爬中還擊的日軍射擊,他們的攻擊意志還是很健旺。
小頭目在我們中間跑動著,把臥射跪射的我們扒拉起來:“走!國軍兄弟趕快走!這裡我們守得住!”
我便衝他嚷嚷回去:“你們的人死啦!”
小頭目就過去,抱了抱那個死得很平靜的傢伙,放開時他從書蟲子手上掰出那個手榴彈,拿在手上。
小頭目:“他連鞋帶都不會系……走吧,世航給他們帶路。”
死啦死啦:“把槍留下。”
我們就把那些救了我們幾次的衝鋒槍塞給他們,什麼也不說。只是塞給他們。
小頭目:“好東西給我們太可惜啦,你們要拿它們打回來地。手榴彈吧,給些手榴彈就好啦。”
死啦死啦點了點頭,我們就卸下所有的手榴彈,我們裝備精良,拖著大捆用得上用不上的書。他們像叫花子,我們儘量不看他們,因為我們將離開這裡。
世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