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部分(3 / 4)

小說:我的團長我的團 作者:月寒

為迷龍開啟掉身上地鐐銬——迷龍肯定是死了也不願意帶著那些東西的。

最好心的人早已去了,現在我們最喜歡地人也已經去了,就算死了他還是我所知道最熱愛活著的人。迷龍不再呼吸,從此我們進入一個沒有笑話的時代,迷龍死了。我們殘存的幽默和活力也一起消逝了。

死啦死啦站了起來,車聲。有新的人擠了進來,劍拔弩張的,那是軍裡來提迷龍的人。死啦死啦沒管那邊地瞠目結舌,他走向我們——這時候,無論是他,還是我們。我們臉上的笑容已經消逝了——他看著我們,在清點人頭。

死啦死啦:“還剩十二頭,都好好地活著,一個都別給我死。”

喪門星:“不會啦……我們的仗已經打完啦。”

我忽然大叫起來:“啊呀!”

我還在他們瞪著我的時候,就開始拔足飛奔,如果一個瘸子也能飛的話——我的褲腿在我小腿上飛舞,就像一隻怪異的翅膀。

阿譯追了上來,只有他追了上來,我是什麼都不管的多心,他是什麼都管不了地細膩——但是現在我們想到了一處。

我:“不辣!”

阿譯:“不辣!”

我:“他被抬到哪裡去了?!”

阿譯:“都讓迷龍搞忘了啦!”

我們顛兒顛兒地跑過祭旗坡下的曠野。我喘著氣,我沮喪地大罵:“迷龍這傢伙,不得好死!”

阿譯:“不要這麼說他啦。他也沒得好死。”

我不願意跟這樣一個脆弱傢伙在一起,因為他會搞得你也成為脆弱的,我擦著汗。順便擦掉眼淚。他倒好,一邊跑,一邊哭得很奔放。

阿譯:“孟煩了。”

我:“什麼?”

阿譯:“豬肉白菜燉粉條。”

我:“什麼?”

阿譯:“我們的豬肉白菜飩粉條就剩兩個人了。”

我:“三個!他媽的不辣又沒死!一走啦!”

我們一邊不知道要往哪兒跑,一邊玩命地跑。

我們遠遠地看著那道大門前的十字旗,我們跑了進去,我們早已經習慣快跑吐血了。阿譯是豬肉。我是粉條。我們在傷兵中悽悽惶惶找我們當年的白菜。但我們最後也沒找到活著的不辣,也沒找到死了的不辣。

虞嘯卿已經盡力。把迷龍當作虞師的萬分之一,他已經盡力。虞師座搞不懂,整個團都扔進一場有去無回地惡戰,區區一個機槍手怎麼會值得我們如此癲狂。我們也搞不懂。

小猴悄悄地踱到我身邊:“師座說……你去跟他說。”

我看了眼他看的地方,死啦死啦正在昏暗的燈光下,呆在那間幾成廢墟的屋裡,緩慢地穿著衣服,裝束自己。也是,癲狂過後又如此平靜,小猴這種人還敢接近他才怪。

我:“還有什麼好說。”

小猴:“軍部天亮就來提人,入他們手就慘了……師座也不願意迷龍這樣的英雄喪在宵小手裡,所以……天亮行刑,我們特務營執行。”

我:“迷龍只是個人渣……小偷乞丐,如此而已。”

小猴:“軍部天亮就要來提人了,到他們手裡就慘了……師座也覺得這樣地英雄是不該被那樣欺虐的,所以……天亮行刑,我們特務營執紇——”

我現在很平靜,很平靜,我衝他掉過一張平靜的臉,平靜得讓小猴打醒了十二分精神戒備,以免我忽然又變得一個死啦死啦。

我:“我跟他說什麼?”

小猴:“他心裡不舒服,就別在這裡待著。師座說只要他說一聲,現在就派車給他去西岸,師座在那裡給他安排了住處……”

第三十九章

我們蜷在車廂裡,昏昏沉沉地體會著顛簸和搖晃。我們沒人有心看車廂之外,沒人關心我們要去哪兒,連死啦死啦也是一樣的潦倒。至於張立憲,和他家餘治靠在一起,一個一個在給他早已斷過無數次的鞋帶打著死結——我想我都沒有做過他這麼潦倒的事情。

炮灰團又換防了,其實我們除了空佔著營地已經防不了任何東西一一個一輛卡車就能盛下地團。所謂換防也就是換去個便於管理地地方。

後來車停了,我們起身,瞧著車下那只有一個破院子的建築,說白了,它也就是個收容站。

餘治:“……這是什麼地方?”

我:“收容站。”

張立憲:“軍營。”

我:“收容站。”

張立憲狠狠瞪我一眼:“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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