濫用職權,阻礙正常貿易,破壞地方經濟,我現在要代表家族軍法處控告你……”
波金紅衣旗本忽然住了口,眼睛直愣愣地盯著紫川秀辦公桌的正中,那裡擺著一張放大的照片,正中間那個微笑的俊美青年,不正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帝林大人是誰?
頓時,紅衣旗本面色發白,汗下如雨。
紫川秀統領從堆積如山的案牘中抬起頭來,帶著一點疑惑的神色,和氣地問:“這不是波金閣下嗎?稀客稀客,請坐請坐。你找我有事嗎?”
紫川秀那泰然自若的神態使得波金紅衣旗本冷了半截:此人的後臺一定硬得非同小可,惹不起啊!
他不由自主地再次瞟了眼桌子上的照片,小心翼翼地吞了口口水,陪笑:“沒事,沒什麼事。想到這麼久沒見大人了,我隨便來逛逛……”
“真的沒什麼事?”
“真的沒什麼事……”
“可你剛才說要代表軍法處控告……你還把我的門……”兩人一起望去,只見名貴的紅木門上留下了波金髒兮兮的腳印。
“大人您聽錯了,我是說代表軍法處──代表軍法處……”波金忽然靈機一動:“大人,我是說要代表軍法處給你拜年來了──對,正是拜年!呵呵,因為太久沒見大人,我思念大人心切,一時衝動就……呵呵,呵呵!”
紫川秀一愣:“可現在才十二月……”
“呵呵,大人,我是提前給您送過年禮物來了!”波金強笑著解下了手上的名牌表:“大人,些許賀禮,不成敬意,還請大人笑納。”
“哎呀,波金閣下您這麼客氣,讓本官怎麼好意思呢?”紫川秀笑吟吟地接過了手錶,一點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閣下您既然這麼盛情,本官也不好拒絕了。這樣吧,來而不往非禮也,本官就把自己使用多年的愛筆回贈給閣下吧!”
看著那髒兮兮的不到一寸的鉛筆頭,波金幾乎想放聲大哭,偏偏紫川秀還在好整以暇地解釋:“波金大人,這支鉛筆陪我南征北戰,我一直將它帶在身邊不捨得放棄,培養了深厚的感情,現在將它贈予閣下,我是多麼的捨不得啊!波金大人,你可要好好珍惜啊──啊,波金閣下,你為什麼哭啊?”
“大人,”波金邊抹著眼淚邊說:“大人您將珍藏多年的愛筆贈送給我,意義重大,這份情意讓人怎能不感動?我是喜極而泣啊嗚嗚……嗚嗚……”
整整一個早上,波金軍法官在辦公室裡與秀川大人談了些什麼,外人當然不得而知。但大家只記得來時氣勢勇猛如獅虎般的軍法官,離開時候兩眼無神,一邊抹著眼淚和鼻涕,像是剛從強姦現場離開的少女。
眼看這個新來的統領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連軍法處都拿他沒辦法,大家全發了愁──尤其是那些做大筆生意的商人們,生意每停一天他們的損失就得幾十萬,而且什麼時候能恢復還是遙遙無期。
不是沒有人想過行賄,但這位統領是位笑面虎,銀子收了無數,但恢復關口卻是遙遙無期。
也不是沒有人想過買兇殺人,但是那些前去行刺的刺客們全部從此不再在世上出現。
誰都不知道紫川秀為什麼這麼幹,這擺明是件損人不利己的勾當,但他就是這麼幹了。大家憤怒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禁止貿易一個星期後,連林氏家族都坐不住了:紫川家閉關鎖國,受害的不僅僅是紫川家族內部的商人和民眾,這對於商貿加工業發達的林家也是個巨大的打擊。
以林家卓越的情報能力,很快就打聽出了,這一切完全是新任黑旗軍長官紫川秀統領搞的鬼。
這是位新上任的強硬派新銳人物,後臺極其硬朗,連軍法處和元老會代表都不懼。
河丘傳來指令,要不惜一切代價儘快重新開啟貿易關口,為此,可以採取任何手段。
河丘駐旦雅辦事處的主事官聯絡紫川秀的助理,傳達了一個資訊:林氏家族三長老之一林睿長老希望能與黑旗軍統領紫川秀會晤,希望能儘快安排。
紫川秀笑眯眯地說:“林睿希望儘快見面嗎?知道了,那就安排在明天吧。”
※ ※ ※
十二月十五日的上午,在距離旦雅市城門約二十多里郊野的一棟不起眼的農家小屋裡,紫川家族的統領與林氏家族的長老會晤了。
以他們的身份來說,完全可以選擇更豪華舒適的會議地點的,只因為他們都不想引人矚目,而且也不想到對方的領土上去談判,那會有種落入下風的感覺。
而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