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都在傳荀空青中毒,這幾日下不了床也出不了門,而荀白青也前一晚讓下人給老祖宗捎訊息:空青病了,病好了再來老祖宗膝下學習。
荀空青真的很忙,一大早就去忙事務了,小梅不解地看著床上特意把臉畫得虛弱極了的荀空青,問:“要一直躺床上嗎?可是房間裡就我們兩個。”
“嗯。要來了。”她這麼回。
沒一會兒老祖宗派人來請荀空青,還是之前教導她們的嬤嬤,小梅說小姐生病了,今日不能學習,嬤嬤冷冷瞧了她一眼,“掌嘴。”
小梅被要被打十掌,但是打了兩掌就頭暈眼花眼冒金星,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反抗,不然懲罰會更重還會連累她現在的小姐。
第四掌的時候聽屋內什麼傾倒的聲音。
“小梅。”屋內傳來的聲音清清冷冷。
嬤嬤示意扇巴掌的婦人停下,領著其他人進屋,見荀空青慘白一張臉虛弱地倒在床邊。看來是下床的時候因為身子太虛弱摔了下來。
嬤嬤似是不滿:“小姐怎這般?伺候小姐的婢子呢?”
吩咐人把荀空青扶了起來,又對她說教習不可斷,病了也可撐撐,荀家人骨子直,怎會因為這麼一點難事就中途放棄,更別說她是未來的家主。
荀空青也不作態,懨懨垂著眸,時不時掩唇輕咳,就這麼靜靜聽著。
嬤嬤見她不說話,自己也就不說了,直接說今日的教習繼續,還“體貼”地問了問她可願意。
荀空青面無表情地搖頭。
嬤嬤微愣,和藹笑了,“還是孩子心性,總愛鬧些脾氣。等見了老祖宗,你認個錯,老祖宗慈祥,也許心軟就任著你了。”
荀空青眼簾顫動一下,抬眸,搖頭。
“果真是好孩子,不會惹老祖宗生氣。”嬤嬤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那我們便走吧,別讓老祖宗等急了。”
幾人推搡著她走,知她身子虛又只讓她步行,也是莫名其妙。
荀空青更加神色懨懨。
小梅見他們要帶走荀空青,想跟著一起走,荀空青卻開口,“你不用跟來,先把禮數習完,免得惹了老祖宗生氣,我幾日後便回來。”她一貫不愛這麼說話,今日這麼說,自有她的道理。小梅只能眼睜睜看著荀空青“顧及”自己中毒慢悠悠地走。
要不是有人知道她是中毒,不然還以為她是在散步呢。
直到看不見荀空青的背影,小梅心中悲憤,問護衛荀白青在哪兒,她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去找荀白青想辦法。
荀白青此刻在忙,聽小梅說了後沒什麼情緒,“她不是說了她不會有事,也會回來嘛,你作甚擔心?”
“可是、昨日……連小雪生病也不放過她!這人肯定沒安好心!你想想辦法救救她!”小梅著急得眼眶通紅,淚淌了下來。
“她比你想象的聰明。她沒讓你陪同就是認為你太蠢會連累她,你還是別給她惹事了。”
小梅一聽就哭得更兇了,“那我該怎麼做嘛!我什麼都不會!等一天我學會了毒!我就用藥把你們都毒死!”
荀白青動作一頓,“既然你對毒感興趣,我讓人教你。”
“好!我還要學武功,保護小雪。”小梅哽咽著說。
“那看你能不能堅持下去了。”荀白青因為那些好家人搞得煩躁不耐的心情終於明媚了些。
另一邊,從荀空青的院子到老祖宗的院子真的太遠了,幾乎是斜對角,今兒個嬤嬤又繞路,遵循著自己中毒的人設,她有幾次試著停下或者不穩身子晃了晃,又穩穩地像是散步一樣繼續走,要不是臉白慘白如紙,當真以為是沒事人。而嬤嬤幾人也不惱,就這麼安安靜靜堅持要讓她走完全程。
她發現暗地裡遠遠觀察的人,也許某日就是他們身後的主子動手。
也不知那女人想要關自己幾天。
如她所想,這一天的教導不比昨日寬鬆,哦,他們自認為的嚴格,再加上她如今中毒的身子,自是要頻頻出錯,出了錯自然就免不了責罰。
“怎還錯?懲罰該是有意義的,看來打手板心是沒有用了,小姐,得罪了。”然後戒尺打在她的手臂上,十下之後才結束。
右手嗎?以為自己偏於用右手?
她淡淡地想,也不看一眼自己流血的手臂,不過布料侵染血液粘連面板上真是不舒服。
果然站立課後是練字。
潔白的紙張……會弄髒的。
她慢騰騰地拿起筆模仿那有些久的字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