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些字,她有種奇怪的想法。字是好字,若平常她會盡快把這人的字學會,今日她只能“不小心”手臂一痛,筆掉在紙上,墨汁暈染毀了這極好的紙。
“小姐,筆要拿穩。”嬤嬤“提醒”道。
她拿穩筆,歪歪扭扭寫下字,沒寫完又因筆掉了繼續重寫,再來一張是寫完了,但是字型難看,不過本就是她故意亂畫的。
嬤嬤這回不懲罰了,只說:“小姐鄉下回來的,肯定一直沒接受過教習,第一次寫成這樣已是不錯。”
他們都很滿意,相比昨天太過出色的表現,現在才該是正常的。
意為——不要太出頭,縱使天賦異稟,現不也只是一個可隨意掌控的螻蟻。
荀空青眼簾垂下,舌尖舔了舔今日滴水未沾早已乾澀沒有血色的下唇。
向來平靜如水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紅光,亮得驚人,但無人看到。
“再練十張。”嬤嬤命令道。
一天下來,荀空青現在從表面看,皮開肉綻,原本一身白的衣服幾乎全被染紅了,臉上的傷也沒好到哪裡去,緊閉的眸微微動著,暈也暈不安穩。
“把她帶回偏房,明早叫她起來。”嬤嬤吩咐了兩個丫鬟。
這兩個丫鬟顯然是被訓練極好的,聽話地照她吩咐做完便離開,不做多餘事也不多說一句話。
被認為傷情極重的荀空青睜眼緩緩坐起身,看著陌生又簡陋的房間,眼中不起一絲波瀾。
房間裡沒有水沒有食物,更沒有換洗的衣物。
她也猜到明日嬤嬤看到她這般要說什麼了。
此時有人影從窗戶鑽進來,是她認識的,此人半跪她面前,“主子說,這幾日屬下來與小姐傳訊息,順便帶來了藥和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