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空青在隔離處安靜研究病人屍體,一般感染瘟疫的人要包括衣物都燒了,但是荀空青因為醫者的身份多了些特權。可以把屍體留一天之後再焚燒。
與屍體為伴,即使是要為了解決瘟疫,在旁人看來也是晦氣的,所以她能有一間自己的房間。平日也會去研究新來的感染者,詢問他們染疫病前的動向。
她沒有得瘟疫,和最初的一批進來(那一批是她舉報的),最初的都死了,她熬死了好幾批,仍看起來和健康人一樣,難免不被人注意。
於是她編了個理由是自己從小被喂毒才不會染這疫病,但是血中有毒才絕了旁人的心思。
雖不知道感染源是什麼,但是荀空青先熬了些平常清熱解毒的藥,後面得些威信帶人管理好隔離處,舊衣物都燒了,延緩了疫病在身上的感染速度才不讓場面太混亂。
外面也時常會送藥來讓她看著寫方子熬藥給快病重的病人試藥,已經弄出有效延緩的藥,但還是不能真正解決這疫病。但方子還是給了外頭讓他們先熬些預防一下。
隔離的病人聽到皇上派了不少太醫前來,都是激動的,感覺看到了希望。荀空青只希望那些個醫師能借著外面的優勢找到真正治療瘟疫的藥,還有瘟疫源頭,這些訴求她都寫在了信中。
第二天的回信可以看出是一位醫師所寫,言辭懇切倒是個真誠的人,還寄來不少新藥讓她繼續試藥。
“先像是普通的感染風寒,喉嚨和面板瘙癢不止,接著面板潰爛,喉間出血,五臟六腑衰竭……大腦的變化最好要新患者的……”她這麼想,卻也不能動手。
這回的醫師團效率很高,才不到八天就查出了瘟疫源頭,可是之前前去探查計程車兵一無所獲。
荀空青倒是不意外。
畢竟瘟疫能在軍隊裡差點大規模感染,沒有人插手誰信。
而這次尋瘟疫源頭途中,安北王為救一女醫師受了傷,還染了瘟疫。不過還是查出了源頭,與敵國曾經一個小部落滅族有關,關鍵一味藥也找到了,但是還需與其他藥材相和,這還需要研究。
沒過幾天就傳出安北王疫病加重的訊息,醫師更是紛紛加緊研製藥方。
有一隊醫師要來這隔離村,她負責迎接,還讓人準備了乾淨的住處。
對了,軍隊裡她化名尋頃,這可是她想了幾秒好一會才想出來的名字。
雖然來人說了要讓她換身乾淨的衣裳,但是總要弄髒的,她也就懶得。沒有梳洗整理,就這麼直接去村外迎醫師。
幾個女醫師,幾個男醫師,帶著藥箱,都蒙著口鼻做足了準備。
“卑職尋頃,見過幾位大人。”尋頃行禮淡然道。
“你就是那位身懷毒血之人?”一男子出聲詢問,同時還上下打量她。
她直接無視,“幾位請。”
“你一個赤腳大夫也敢這般囂張!”那男子氣道。
“大人身嬌體貴,此處都是賤民,房屋也是簡陋,大人還是莫要進去了,若是水土不服,在藥方沒有研究出來前,您吃穿用度都與我等一起,即使水土不服也不得出村。”尋頃淡淡提醒所有人。
那男子遲疑了,眉頭皺起來,其他人也是交頭接耳討論,只有前面幾人堅定不移地看著自己。
“我等受陛下之命而來,豈是貪生怕死之輩,更不會因為穿衣用度而退卻,這位大人請放心。”為首的女子聲音輕靈,很是舒服。
她這話一出,其他人也不好退卻,皆跟隨尋頃進了村子。
村裡的病人見到他們像是見到了希望,一直盯著他們看。
“尋大夫!”
尋頃見人和自己打招呼,只是冷淡和對方點了點頭,那人像是習慣了,朝她一笑。
不過大多人還是不喜尋頃的。
“這是幾位大人的住處,房間有限,你們可以自行安排,卑職先退下了。”她正要離開,被叫住了。
“在下荀小梅,這是我堂哥荀卷柏,表姐荀靈植。”
其他人也紛紛介紹了一番。
尋頃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便回了房間,留下她們自行討論。
“一個赤腳大夫竟然敢無視我們!我們可是皇上派來的!這讓我們住的是什麼地方啊!他住的都比我們好!”還是那男醫師,叫王趄。
“別惹事,我們只是來找解決瘟疫的辦法。”荀小梅警告道。
她的警告很有用,王趄縮了縮脖子不再抱怨。
“我見此處安置得井井有條,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