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旁坐下。
章翼去戰場後,每個月都會由羅虹轉交一封信。他人只當他是懷念已“死”的左盼才和羅虹聯絡,便也不甚起疑。但為了以防萬一,他們的信還是以密碼的形式寫的。故而左盼對他這一年的情況也還算了解。
只是,她知道,他定是報喜不報憂的,上戰場,哪裡有他說的那麼好,不僅吃的好睡的好,還有人伺候,簡直比在家裡還過得舒心。
左盼心中雖是酸澀,心疼,嘴裡卻不客氣地打趣他。
“嗯,果然是軍營的飯更養人啊。看看看,你這一年,不僅黑了,還結實了。”左盼捏捏他的手臂,“哇,肌肉都有了,當真有將軍的氣派呢”
左盼又笑著捏了捏他的另一隻手臂,拍了拍他的胸口,正欲檢查他是否有胸肌時,卻聽他一聲悶哼。
“怎麼了?”左盼心中一沉,心裡已經明白,“你受傷了”
“沒事。你不是說我是大將軍嗎?當將軍的有幾個不受傷的?”章翼毫不在意地揮揮手,卻不知這個動作幅度大了點,牽扯到傷口,他又痛苦地皺起眉。
“是怎麼搞的?”左盼一邊責怪,一邊動手脫章翼的衣服,“讓我看看,到底怎麼樣了”
章翼臉忽地紅了,目光閃爍地說:“無礙,無礙,御醫已經看過了。你別……嗯,你看了我的身體,可得對我負責”
左盼不放心,仍想眼見為實,料不及他忽然蹦出這麼一句話。手猛地停住,她瞪了他一眼。
這句話果然很有殺傷力
章翼紅著臉,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說:“這小築你喜歡嗎?”
“我就知道是你買的,怎麼,你要包*我啊?呵呵。”左盼仍是沒個正經,只為掩飾內心的擔憂。
“包*?何意?”章翼的手微頓,“為何你們說話都是如此怪異?”
“你們?”左盼眉梢一挑,“你是指敏兒吧?哈哈,與她一同軍營生活一年了,你們二人可有摩擦出火花?都說日久見人心,日久生情,她這個花木蘭沒有贏得你這少年將軍的心麼?”
左盼一邊說,一邊觀察著章翼的神色,見他並不如自己所料,臉色頓變或勃然大怒,只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看來,日久生情這事,果然存在,他竟不像以前那般抗拒,反而沉吟了片刻後說:“上官敏兒這人確實讓人敬佩,此番能取得默咄的首級亦有她的功勞。有時候,我尚自愧不如。”
章翼的神色凝重,這對上官敏兒的讚美卻是真誠的。左盼詭異一笑,暗道,這敏兒果然不愧是穿越來的聰明人。當時她只不過的對上官敏兒說了一句:“我最喜歡《木蘭詩》了。”她便已經會意,知道跟著去。
章翼見左盼一臉怪異,輕咳一聲說:“我今日來,可不是為了聽你的廢話。真是……幸好你換了張臉,否則我可要嘆息了。”
左盼撇撇嘴。
章翼臉色卻嚴肅了起來,走到門邊打量一番後,關好門窗,說:“我如今已經取得了女皇的信任,文武百官對我亦是讚賞有加。章沐威似乎很得意,還當眾說‘有子如此,足矣’,哼,”章翼冷笑一聲,“他的兒子?總有一天,我要叫他哭都哭不出來”
話至此,左盼心卻揪了起來,他應該見到了女皇了吧?不知他是如何硬捱過來的,與女皇面對面時他肯定很傷心。
左盼沒有告訴他,她已經知道女皇所做的事,只想為他保留一份尊嚴。她輕輕地將柔軟的小手覆上他的手背,道:“別急,如今的我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欺負的弱者了,你是少年將軍,手裡已經有兵權了。而我,已經擁有幾十家產業,而且,錦夫人和上官將軍,還有芳夫人都會是我們的後盾。我們不會輸的”
“嗯”章翼重重點頭,眼裡的黯然煙消雲散,“那麼,接下來,我們應該……”
左盼與章翼在屋內談了很久,沒有一個人去打擾他們。因為羅虹在外面守著。
羅虹自見到左盼額頭的金蓮圖以後,便已經知道左盼的身份,心中雖是震撼,卻又覺得沒什麼可訝異的。與左盼相識這麼久,她心裡早就覺察出左盼的不一般來。
沒想到,她身份如此尊貴之人,卻要當自己的女兒。
羅虹笑了笑,再次打量四周,即便是有一隻鳥飛過她也要趕走。
送走章翼後,左盼便決定第二日回睦州。畢竟婺州章沐威的人太多,呆久了怕會引起懷疑。
只是,臨走時,她想去家園看看。
她很想念那裡的孩子。
家園仍是延續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