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3 / 4)

小說:風暴潮 作者:月寒

挽那些任誰也留不住的東西。娘身上有錢的氣味,這些事,氣味燻著她。她要給娘賠上一個假裝理解的微笑。實際上,她這些年跟著孃的指揮棒轉得很累很累了。她有些厭惡地離開了娘。娘畸形的心態快到了崩潰的邊緣。這些事,連幾十年不見面的大姨葛玉梅也不大理解。葛玉梅帶著怨恨和無奈失望地回香港去了。臨走時,她對大姨說,本來她是老蟹灣百里招搖的一枝花,原來的她是多麼聰明純淨,善解人意。她與男女老少都能應酬,摸摸小孩的臉,捶捶老人的背,挽住男人的胳膊,拉住女伴的手,誰不跟她親近呢?是什麼時候她的形象變了?在她錯走的那一步上,娘把她向深淵狠推了一把。這是命裡註定的事,娘生下她好像就是為葛家復仇的。禍根在母女情感裡潛伏著,潛伏在她們無知無覺的歡樂中。孫豔萍的臉上隱隱約約含著歲月的痕跡,往日的鮮豔早已被日子吃掉了。連走路都變成了鴨式,一擰一擰的,整日像個鬼影飄來飄去。她聽見背地裡有人罵她和娘:這娘倆真是能耐活妖精哩,省市領導家的門兒平趟!

是孫豔萍牽連了李廣漢?還是李廣漢自投羅網?她與李廣漢沒有感情是眾人皆知的。沒有離婚時,她就知道李廣漢外面有女人。李廣漢與老孃還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嗎?比如經濟方面的。那天她朝趙振濤發火時說,李廣漢完蛋,我們也完啦!這是孃的話,實際上她並不知道為什麼都會完蛋的原由。孫豔萍不敢往下想了,只是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額頂的髮根處,那裡像是總爬著一隻紫紅色的蜈蚣。這是男人李廣漢給她留下的一道疤痕。娘知道孫豔萍嘴淺,好多事不讓她參與,更不讓她知道。有一次,孫豔萍從娘公司的會計那裡得知,孃的賬上經常有大筆的錢進入。這些財富一夜之間像爆米花一樣膨脹起來。被虛榮驅使的女人會導致不幸的。

金錢並沒有讓她快活,她品嚐到了人間從沒有過的孤獨。孫豔萍經常在半夜裡爬起來,不開燈,在黑暗中摸出煙來吸,望著窗外的一粒星光,直到它全部消失。她默默地哭了。星星都有自己的位置,我的位置呢?恰到四十多歲了,連自己的一點位置都沒找到。天下還有比你孫豔萍更可憐的女人嗎?

男人的責任比女人大,女人的心酸比男人多!4雷娟很早就到市政府的辦公室來等趙振濤,她說要跟趙振濤一起去北京看望高煥章書記。趙振濤見到雷娟,就明白雷娟已經把高煥章與鹽化腐敗案嚴格劃分開了。趙振濤替老高欣慰著,自己卻陷入了危機。說危機好像有點過重,也許是一個不祥的訊號。有人把事情捅到省委潘書記那裡,告趙振濤十分惡劣地對待外商。上告信裡說,在招待香港葛氏集團副總裁葛玉梅的宴會上,他對即將在北龍港開發區投資的葛總裁索要賄賂,被港商拒絕後,他惱羞成怒地掀翻了餐桌,造成港商憤然離去。省委潘書記把信轉到了省委督察室,讓人瞭解情況後再反饋給他。趙振濤覺得這是葛老太大幹的,她在省裡的確有很深的關係,葛老太太的錢有時能夠說話。省裡不僅對趙振濤的事有了反應,對李廣漢的問題也有了干涉意見。趙振濤本想給潘書記打個電話,向他說清楚事情真相,可他又忍住了,既然心裡沒鬼,就讓他們查吧。坐到汽車裡的時候,趙振濤以為雷娟不知道對他的反應信,就沒有多說什麼,怕影響她緊張的辦案。

其實雷娟的訊息是很靈通的,她一上車就詢問趙振濤這些情況。趙振濤笑著說,你是聽誰說的?雷娟看著他說:“你先說,我的訊息來源準確不?”

趙振濤說:“是啊,威脅北龍港的風暴潮被我們攻克啦,可對於我趙振濤本人的風暴潮,就要來啦!”

雷娟半晌沒說話。想了一會兒,雷娟說:“圍繞跨海大橋的腐敗案基本明瞭了,由此派生出來的案件也已經露出了苗頭。趙市長,我覺得,我的工作會幫上你的!”

趙振濤笑笑說:“雷娟哪,雷娟,我趙振濤要是等著你的幫助,可早就混不下去啦!不過,你這份心情,我得領情!”

雷娟朝他擰眉瞪眼道:“你別不老實,你可別讓我雷娟查到你的頭上!”

趙振濤大咧咧地說:“你查吧,你不查省裡也有人查的!我這人哪,就是身後跟著小人。在省裡對外開放辦的時候,我捱過查,你知道嗎?我趙振濤見過風浪!”

雷娟沒有隨著他往下說,轉了話題:“趙市長,李廣漢為什麼牽動那麼多人前後兩次來說情,這說明一個可怕的訊號!”

趙振濤咬了咬牙說:“這就看你雷娟的啦,孫豔萍和她娘肯定與李廣漢有瓜葛!丈夫和姑爺這個樣子,妻子和丈母孃能好到哪裡去呢?”

雷娟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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