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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吏的身形開始變得有些模糊,再也看不清楚。
陳朝踏碎一片石壁,一躍到雲海之上,一道長達數百丈的刀罡,驟然出現在陳朝身前,而後洶湧落下,雲海瞬間分開,那些厚厚的雲海瞬間被撕扯分開,看著就像是一塊又一塊地破布。
那座立於雲海深處的天門瞬間破碎。
那頭白虎始終沒有做些什麼,便就此消散。
中年道人的身影再度出現在陳朝的視線裡。
這位來自痴心觀的道門大真人看著陳朝,說道:“雖然是借的修為,但可以比較一般的忘憂武夫了。”
隨著他說話,他屈指微彈,雲海裡的那些撕碎雲海,瞬間開始劇烈地波動起來。
之前他施展的手段,乃是痴心觀的不傳道法,對修行者的要求極高,一般的修士根本不可能學會這等秘法,只有天賦如同他這般的人物,才能在那些晦澀的口訣裡發現其中真意,不是中年道人自負,別說是痴心觀,就是整個道門,也絕不會可能有第二個人比他對這門秘法更熟悉。
只是這等秘法,他自從修行到現在,施展出來也就如今這一次,更讓人覺得難受的,就是這一次施展,居然也還是沒能取得他想要的結果。
中年道人淡漠道:“神吏符吏,白虎和金童玉女,本就是一座大陣,這座大陣之下,只怕沒有多少修士能夠破開。”
陳朝不言不語,就在中年道人說這些話的當口,他體內的舊氣消散,氣機轉換結束,他一步踏出,在雲海裡大步往前,整個天地都隨著這位武夫的動作而震動起來。
中年道人看著這一幕,絲毫不慌,大袖捲過,一道道大風從大袖之間湧出,吹散雲海。
陳朝本就是赤裸上身,此刻大風拂過,也只是髮絲飛揚。
中年道人搖搖頭,指尖忽然變得如同黑墨一般漆黑。
輕輕一指點出,整座天地,開始悄然變色。
之前那童女一出手,從那盆中灑出金砂,整座山谷都變成了璀璨金色,此刻這中年道人一指抹過,整座天地都黯然失色。
這便是道門秘法之一,天地失色。
陳朝不理會周遭的景色變化,他只是一步踏出,而後發現整個人的身軀行動,變得有些緩慢。
這道門的玄法,著實詭異。
陳朝皺了皺眉,沒有任何猶豫,整個人身體裡的氣機翻騰,然後一腳踏出,整座如同水墨一般的天地,瞬間劇烈搖晃,好似馬上就要破碎。
中年道人口中迸發出一道清嘯。
無數道聲浪猶如水墨山水裡波濤層層蕩去。
陳朝仰起頭。
武夫不可修道法,那麼便沒有所謂的道法施展,遇到這些,便以力破之而已。
……
……
一道璀璨的刀光現於水墨山水之中,只是頃刻間,便有一道裂痕當中出現,那位少年武夫的身影緊接著而來,手中斷刀好似有墨滴落。
中年道人飄然倒退。
隨著他的倒退,一座山水,黑白之色盡數褪去,天地再度迴歸正常。
陳朝緊追不捨,如同一顆彗星,在天地之間,拉開一條長長的雪白長線。
兩人再次相遇,相距不過一丈。
中年道人看著他,有些疑惑道:“即便踏足忘憂境,你我之間的差距,仍舊很大才是。”
中年道人作為忘憂境裡所謂的大自在境界,也就是忘憂盡頭,並非一般的忘憂境可以比較的,整個世間,能有資格做他對手的,不過數人,可就是在這數人之中,卻絕對沒有陳朝的名字。
再換句話說,陳朝即便是寄託於某種秘法,而讓自己的境界往上提了又提,但怎麼都不可能一下子走到這盡頭才是。
所以這個疑惑,一直藏在他的心裡。
陳朝默不作聲。
他也不知道其中的原理,那個少女只是一伸手,便告訴他有一炷香的時間,他也感受到自己境界有了飛躍的提升,可以和中年道人一戰,但到底如何,卻不太好說。
但有一點陳朝很清楚,那就是那個少女,決然不只是忘憂境。
忘憂境之上,定然還有至強者?
至少在無盡歲月前,忘憂境不是修行的盡頭。
想到這裡的陳朝,回過神來,手中斷刀不斷揮動,這一次他不會讓這中年道人能夠離開自己身前。
中年道人面無表情,“你即便是以秘法提升自己,但秘法過去之時呢?這麼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