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不太光彩。
西陸冷笑一聲,“陳朝,你比我想的要更無恥一些,當真什麼話你都能隨便說出來嗎?”
這句話意有所指。
“為了取勝,都可以。”
陳朝微笑道:“我為大梁而說謊,而騙人,沒關係。”
雖說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答案,西陸還是有些失神,但她一句話都不再說,而是沿著斡難河開始南下。
陳朝看著她的背影喊道:“妖帝得了那株神藥,更難殺了,你真要想殺他,跟我聯手是最好的選擇!”
西陸不為所動,就這麼一直走著,越走越遠,好似就要儘快的遠離陳朝。
陳朝想了想,越過斡難河,來到西陸身後,跟著她走著,一邊走還一邊說道:“西陸,我敢保證,換了任何一個人,像是你這樣的處境,都不會猶豫,而是會選擇和我合作。”
“你們妖不是比人更不在意什麼親情的嗎?”
“西陸,不管做什麼,也不管怎麼做,永遠都是要先活著,才會有後面的事情。”
“殺了妖帝,你便是新的女帝,妖域盡在你手,我們再一戰便是。”
陳朝跟在西陸身後,一直開口說話,然後一邊便沿著河岸往南邊走去,河水在緩緩冰下緩緩流著,冰面卻好似不管怎麼看都像是一樣的。
夏天的時候,斡難河兩側會有些碧綠的水草,但如今卻只有積雪,讓哪裡看著都一樣。
西陸不轉身,但是卻說道:“你沒有自信能贏他,但是卻覺得能殺我。”
為何要殺妖帝,自然是因為妖帝可怕,這樣可怕的人,如果站在自己對岸,那麼他最好還是死了才好。
殺了妖帝,新的妖帝便是西陸,面對西陸,陳朝倒是覺得不難殺。
這個想法無比樸實無華,但正因為這般,所以才顯得有幾分真誠。
但真誠的事情,總是也特別傷人的。
陳朝說道:“你不用管我在想什麼,你須知你如今就這麼一條路,有我你這條路就會走得順暢許多,若是無我,你或許便走不通這條路。”
這也是大實話,說出來之後,誰都沒法子否認。
就連西陸自己也不能。
西陸沒有說話,但沒有說話就是拒絕。
陳朝只好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不想死,至少不想被你的父親殺死,或許除去死亡之外,更讓你在意的,是你的父親殺死你這件事。”
西陸不說話,依舊自顧自走著。
陳朝說道:“你的母親好似也是你父親殺的,你即便不為了你自己,難道你就不打算為你母親報仇嗎?”
說到這裡的時候,西陸頓了頓,但還是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南下。
有些女人是不管如何都沒辦法被說服的,現在的西陸,好似就是其中之一。
“西陸。”
陳朝張了張口,感覺嗓子已經有些啞。
他或許不是這個世上最會說服人的人,但絕對是武夫裡最會說服人的人,但這樣的人,好像也沒法子說服西陸。
這雖然沒辦法讓陳朝覺得沮喪,但還是會讓他覺得有些累。
他真想倒頭就睡,然後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場呼嚕。
其實累的不是說服西陸這件事,而是這段時間的所有事情,都會讓他覺得累,這麼多事情堆在一個人身上,那個人居然還沒有就此垮下去,還真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情。
揉了揉有些沉重的眼皮子,陳朝說道:“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犟。”
“放棄吧,你不管怎麼樣都是沒辦法說服我的。”
西陸在前面說道:“但我還是有些奇怪,你明明不是這樣的人,但為什麼卻變成了這樣?”
陳朝說道:“因為說服你這件事,對大梁來說,很重要。”
西陸問道:“又是大梁,我可不可以理解,你現在做的這些事情,都不是你想做的事情,都是為大梁做的,那麼如果是你自己的想法,你到底會怎麼做?”
“要是我的想法,我就把你們父女都殺了,天下就太平了。”
陳朝自嘲道:“可如今不是沒這個能力嗎?”
西陸默不作聲,之後半日她一直南下,再也不和陳朝說什麼話。
直到之後她出劍斬了一頭暗中跟隨的大妖。
一劍斃命,簡單果斷。
陳朝看了一眼那大妖頭顱,眯眼笑道:“一頭大妖,說殺就殺了,真果斷。”
西陸沒說話,卻只是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