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伙說的有些道理。
宋眠笑眯眯道:“無話可說了吧?”
讀書人冷笑一聲,沒有搭話。
這會兒讀書人不說話了,宋眠反倒是覺得有些不習慣,他想了想,自己找話題問道:“你這輩子收過多少學生,不會就我一個吧?”
讀書人面無表情道:“要是如此,我現在就找根繩子上吊了就是。”
宋眠嘖嘖道:“依著你的脾氣,估摸著你即便真有學生,也沒幾個人喜歡你的。”
讀書人不說話,仔細想想,自己那些學生,應該還是比較敬重自己的,哪裡有不喜歡的說法。
宋眠張了張嘴,還要說些什麼,讀書人便已經開口趕人了,“酒都不帶,你來做什麼,趕緊滾,下次沒酒別來。”
宋眠吐了口唾沫,翻了個白眼,這傢伙,也忒現實了。
不過當他一瘸一拐走到那邊門口,忽然轉頭道:“喂,你知道我的夢想是什麼嗎?”
讀書人瞥了他一眼,但還是識趣地搭茬道:“啥?”
“是成為像高懸一樣的儒將,不修行又咋樣,還不是要殺得妖族屁滾尿流!”
宋眠仰起頭,這會兒的少年,好像身上有光,無法淹沒。
可惜那邊的讀書人根本不搭茬。
宋眠推門離開。
然後才齜牙咧嘴。
讀書人依舊躺在椅子上,沒有起身,眼睛微咪,好像要睡著了一般。
直到門口再起腳步聲,他才微微睜眼。
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走入院裡。
讀書人坐直身子,看向這個不請自來的傢伙,淡漠道:“鎮守使?還是北境大將軍?大駕光臨,我這小院子,可都要塌了。”
來人自然是之前的鎮守使,如今的北境大將軍寧平。
鎮守使笑眯眯道:“如今大梁的鎮守使,可不是我了,院長大人這麼稱呼,可沒道理。”
言語裡涉及那位年輕鎮守使,院長可沒有半點想說的,自己最看重的關門弟子,就這麼被那麼個臭小子騙去了,他可沒有什麼好心情。
鎮守使笑道:“咱們遠在北邊,朝廷那邊,全靠那小子撐著,其實做的還不錯,這不讓痴心觀都不敢做些什麼了嗎?即便是陛下在,大概也不過如此吧?”
院長淡然道:“功高震主,你以為是什麼好兆頭?”
鎮守使不去談這個問題,而是轉移話題說道:“聽說院長在這邊收學生,可這些日子,也就收了一個?還是一如既往地高要求,是個不弱於柳劍仙的修行奇才?”
“記名弟子罷了,我這一生,說只收七十二人,便只收七十二人,不會破例,不過那小子沒大沒小的,倒是些不同滋味。”
以前收的學生,即便是再頑劣,只要聽說他是書院院長,就沒有敢這麼對他的,只有這個臭小子,才會如此,不知身份,口中百無禁忌。
是不同的感受。
鎮守使笑道:“不管怎麼說,以後那小子要知道院長身份,只怕會驚掉下巴。”
院長有些不耐煩道:“寧平,你整日軍務纏身,難道今天來這邊,只是為了跟我說這些屁話?要是這樣,這北境大將軍我也能當。”
鎮守使對於院長的言語一笑置之。
沉默片刻,鎮守使忽然笑道:“這次來是請院長回神都的。”
院長看向鎮守使,有些疑惑。
鎮守使說道:“漠北那片禁區有些消散的意味,看起來之後不久,屏障就要消失了。”
之前樂觀估計,有十數年之久,但如今看來,只怕在數年之後,就會徹底消散。
院長挑眉道:“然後呢?”
“到時候戰事再開,院長再留在這裡就不適合了。”
鎮守使平靜道:“像是院長這樣的讀書人,實在不該死在北境。”
院長嘖嘖道:“所以你寧平是怕我死在北境,你對書院無法交代?”
鎮守使不言不語,但意思的確是這樣。
院長要是死在北境,對整個大梁的讀書人來說,只怕都是個不小的打擊。
“漫說還有數年,即便是明日就開戰事,我不可上城頭殺敵?”
院長冷哼一聲,臉色難看。
鎮守使輕聲道:“知曉院長為何而來,但實際上沒什麼必要,魏氏有罪,魏先生雖說是魏氏子弟,但朝廷那邊已有定論,並不涉及什麼,院長何必如此?”
院長冷眼看了鎮守使一眼。
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