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真人也是為難。”
雲間月點點頭,倒也沒有繼續挽留,只是說道:“觀中還有其餘的諜子,你到時候一同帶下山吧,我不想知道他們是誰,但若是他
們還留在觀中,以後還是照常做大梁的諜子,我不會客氣。”
他這話是對餘錄說的,但同樣也是對陳朝說的。
餘錄笑道:“自然如此,鎮守使大人已經有令,讓我們下山了,真人不為難,是真人的雅量。”
雲間月搖了搖頭,看著眼前的餘錄,好奇問道:“真有些事情,是怎麼都不會改變的?”
餘錄點頭道:“我爹孃是梁人,往上數也是梁人,我生下來也是梁人,若是以後我要是有了子嗣,也只會是梁人。這樁事情便改變不了,既然是梁人,又怎麼能不愛大梁呢?”
他頓了頓,感慨道:“其實我也理解不了,像是這滿山的道士,許多小的時候也是梁人,可不知道為什麼,在山上待了些日子,就不覺得自己是梁人了,還反倒是回過頭來欺負自己的同胞,到底又是為什麼?”
雲間月說道:“或許山下山上是兩個世界?”
餘錄想了想,輕聲道:“之前有人告訴我,是有人越來越強,便會生出許多之前不會生出的想法,但依著我現在來想,其實不該是這個道理,是引導的問題,山上的人告訴才上山的人你已經不是尋常人,不該和他們一道,一代一代,所有人都覺得理所當然,但實際上又有什麼不同呢?他們或許在很多年前,甚至是一個先祖,為何非要這樣?”
雲間月聽著餘錄說話,忽然想通了什麼,他由衷說道:“你頗有道根,
其實很適合修道。”
餘錄咧嘴一笑,“不是不喜歡修道,只是很害怕,修著修著自己都會忘記自己是誰了。”
雲間月表示理解。
他沒有說話。
餘錄告辭離去。
他安靜地看著遠處的夕陽。
葉之華走了過來。
她帶著新的道袍,要比雲間月身上那件顯得奢華得多。
雲間月轉過身來,搖了搖頭。
葉之華說道:“做了觀主,總要不一樣的。”
雲間月搖頭道:“我也害怕有一天我變得不一樣。”
——
今天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