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斂板起臉,就要反駁,陳朝卻很快轉移話題問道:“山水宗那邊怎麼說?”
山水宗的事情,陳朝是交給宋斂去辦的。
宋斂點點頭,輕聲道:“我去過一趟山水宗,談得不錯,不過那位宗主還是想要你親自去一趟。”
陳朝挑眉道:“是我,不是太子殿下?”
宋斂無奈道:“就是你。”
如今在外面的這些方外修士看來,大梁朝名義上是那位太子殿下做主,但實際上還是陳朝說了算,尤其是在對他們這些方外修士的事情上。
其實光是這麼一點,若是換一個尋常的皇帝,君臣相疑的事情肯定是要發生的,不過如今的大梁朝,好像不是這個樣子。
“本來我打算你要是談不下來,我就讓咱們的鬱大劍仙去那邊抖摟一手劍氣呢。”
陳朝瞥了一眼鬱希夷,後者皺起眉頭,臉色難看,“姓陳的,怎麼什麼敗壞名聲的事情都讓老子去做?老子這堂堂大劍仙的名聲,就是跟你在一起,都變得烏煙瘴氣的。”
陳朝好奇道:“怎麼?鬱大劍仙還覺得自己有過什麼好名聲?”
鬱希夷翻了個白眼,懶得去說。
宋斂笑道:“要是鬱大劍仙去一趟,估摸著那邊就得戰戰兢兢了,雖說不見得是真心實意要答應這樁事情,但至少不敢明言拒絕。”
鬱希夷聽著這話更是一肚子火,“老宋,你當老子是什麼人?土匪嗎?”
宋斂問道:“不是嗎?”
這話一說出來,鬱希夷連說三個好字,咬牙切齒,這位大劍仙,這輩子估摸著也就只有在陳朝這邊,能不斷吃癟了。
陳朝板著臉,“你之前在老子那些徒弟說的那些大話,要不要老子去一一拆穿?”
“你這是幹什麼,咱們不是過命的兄弟嗎?什麼你的我的,這麼點事情,你還記在心上了?沒道理的,好好好,開個玩笑嘛,多大回事。”
鬱希夷撓了撓腦袋,一臉諂媚。
他鬱大劍仙,行走世間,最在意的不就是一張臉嗎?
“那我抽空去一趟吧。”
陳朝揉了揉臉頰,笑了笑,去一趟山水宗倒是無所謂的事情,能把這件事敲定就行。
宋斂問道:“那朝廷這邊?”
陳朝說道:“其實阻力不小,不過我之前去見過周枸杞了。”
“周先生?”
如今周枸杞是書院的代院長,又是一位忘憂盡頭的讀書人,雖說地位還不能和院長相提並論,但總體來說,已經差不了多少。
有周枸杞在這件事上說話,那麼阻力便要小很多。
畢竟這等半個天下讀書人的領袖,開口表達自己的立場,問題就不大。
陳朝說道:“我還得去謝氏一趟,見一見那位謝尚書。”
魏氏倒臺之後,謝氏在大梁朝已經是一家獨大,如果這位謝氏老祖宗能表態,阻力又小不少。
有這兩位在,別的事情,其實好辦很多。
宋斂感慨道:“你要把這事兒辦成了,那就是名副其實的天下最了不起的媒人了。”
陳朝想了想,說道:“這件事,我還是有些經驗的,畢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
宋斂先是一怔,然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傢伙是說的自己。
宋斂打了個哈哈,別的不說,光是這件事,他還是很感謝陳朝的,雖說陳朝之前可沒少收他銀錢。
陳朝忽然拍了拍宋斂的肩膀,輕聲道:“以前感謝我,以後可不要怪我。”
對於當前局勢無比清晰的宋斂自然知道陳朝在說什麼,宋斂無所謂一笑,“到時候你都說不準要死,我上哪兒怪你去?”
陳朝罵道:“老宋,怎麼長著一張烏鴉嘴?!”
宋斂不以為意,微微一笑。
之後一桌人,坐在一張大圓桌上,喝酒不少,歡聲笑語。
一頓飯吃得眾人都很滿意,吃完飯後,幾個徒弟就留在了這邊,陳朝招呼翁泉起身,要準備馬車前往謝氏祖宅。
陳朝百無聊賴,站在門口等翁泉去左衛那邊把馬車趕過來。
鬱希夷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出來,一屁股坐在門檻上,瞥了一眼陳朝,問道:“又要去啥地方?”
陳朝倒也不瞞著這傢伙。
鬱希夷冷笑道:“倒是真忙。”
陳朝看了一眼鬱希夷,心想閒著也是閒著,就乾脆一屁股坐下,跟鬱希夷聊了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