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會住下。”展初雲回答,彷彿沒有聽懂邪煞話中的弦外之音。
“留下?!你要常住?”
“嗯……算是吧。”
“展家安排的?”隨即一想,又覺得不太對。初雲現在已經是展家首領了,還有誰能安排他?“話說回來,你繼位的時候怎麼不辦個熱烈點宴會?連訊息都不傳,太不夠意思了吧!”
“你早晚會知道的。”所以說與不說,結果都是相同。
“嘖嘖,還真是低調得可以呀。”邪煞轉念一想,初雲既然決定留下,這也許是個不錯的機會。“住我那裡吧,我在東京有套別墅,環境還不錯。”
也不知道是誰剛剛還吐槽日本呢,現在又說自己有房子。
“不必,我已經選好了住處。”
“噢?是哪裡?”
“黑龍落。”他信任手下的辦事能力,現在應該已經打點好了一切。
他相信,宮崎政一絕對不想錯過這個與展家交好的機會。
“哈??雙龍會總部?!”邪煞瞪大眼睛,卻無法從這人臉上看出一點門道來。
展家要與雙龍會合作?他怎麼沒有聽說過這類訊息呢。
“嗯,日本雙龍會總部。”展初雲從地上站起來,彈了彈身上的菸灰,整理好亂掉的襯衫。
“喂喂,我剛來,你這就走了?”
“是啊,早睡早起身體好。”展初雲說出了讓邪煞想要吐血的話,揮手與他告別,轉身離開了天台。
“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好習慣……”邪煞抹了一把鼻子,喃喃自語著。
又沒留住人!
※※
黑龍落的走廊盡頭,常年見不到光。
因為沒有燈,又不經常走人,所以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這裡都會顯得特別陰森。
而此刻,那裡正跪著一個人。
不,是一個男孩。
白色的道服早已破破爛爛,染上了無數血紅色印痕。皮開肉綻的鞭傷遍佈男孩的全身,甚至是白皙的臉頰。
男孩筆直的跪在地上,傷口還在不斷滲著血,明顯是受傷後沒有經過任何處理,染紅了衣衫,點點滴落。
“少主!我去向白龍大人求情!”
“不許去,織田!”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宮崎耀司忍住後背的灼熱疼痛,大聲的阻止道。
“可是……”
“沒有可是!下去,這是我的選擇!”
“少主……”織田靖彥雙手緊緊攥成拳頭,不甘心,卻還是默默的退了下去。“是!”
織田走後,這裡只剩下宮崎耀司一人。
陣陣涼意襲來,耀司搖晃著身體,卻依舊在強撐著,他絕對不能倒下,也不允許自己倒下!
“耀司?!”原本正要去住處尋人的展初雲被血腥味引來,卻發現跪在這裡的竟然是小豹子!
宮崎政一!畜生!
這個聲音不是……“初、初雲?”宮崎耀司揚起脖子,卻因為一陣眩暈感突然襲來,讓他再也無法撐住身體,整個人徑直向後仰去。
“耀司!耀司!”展初雲飛快的衝過去接住了血人般的宮崎耀司,襯衫被染紅,懷中人冰冷,而他的手——在顫抖。
懷中的人動了動,暈了。
25 初雲·耀司
展初雲呼吸一窒,抱著懷中人一路狂奔回了自己的住所——黑龍落客廂。
雙臂不敢用力擁緊,只能輕輕的摟著,托住宮崎耀司的身體。他怕,怕不經意觸碰他的痛處,更怕因自己的手勁給他造成新的傷害。
染成血紅的小豹子朝後倒下那一幕已經在展初雲腦中揮之不去了,耀司他……這幾年就是過著如此般生活麼。
“是展……展先生?”
去而復返的織田手中還捧著熱乎乎的飯糰,正要偷偷給耀司送去墊墊肚子,卻在半路遇到了抱人疾馳而過的展初雲,一時間驚得呆在了原地,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展先生手裡抱著的不是——那不是耀司少主嗎??
腳步一刻也沒有停,織田立刻追著展初雲奔了過去,一路瘋跑追到了客廂,氣喘吁吁的靠在門口,眼看著對方把耀司抱到了他的房間,正小心翼翼的將人放在了榻榻米上。
展初雲早已知道身後有人追逐,但小豹子的傷勢比任何都要緊。宮崎政一的人也好,還是伊藤龍之介的人也罷,就算天塌下來,展初雲腳步也絕不會停下的。
“展、展先生,您……”織田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