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眼睛,他發現被放倒在榻榻米上的耀司雙眸緊閉,氣息明顯變得更微弱了。
他是經受過特殊訓練的人,對氣息的敏感程度要比常人高出許多。可此刻,他卻幾乎感受不到耀司的所在位置了。
“少主!!”織田大驚失色。
“他暈過去了。”從態度、稱呼上初步判斷,這個人應該是小豹子的手下。
“少主他……”織田眼角一紅,盯著宮崎耀司的側臉不再說話了。
他不懂少主為什麼一定要強撐,只恨此刻自己的能力有限,無法為他分擔絲毫。
手指輕輕一勾,展初雲解開了宮崎耀司的道服衣帶。有些血已經凝成血塊,粘連住了衣服和面板,看來小豹子在受傷後並沒有及時療傷,也許……是不讓治療?
宮崎家的人就是這樣對待自己少主麼,即使在鐵血展家也是賞罰分明、非常有分寸的。受了重傷卻不及時處理消毒,這樣很容易留下病根,使體質變弱。
想不到他們再次見面竟是在如此情況之下,如果早知道,他一定會備足傷藥時刻帶在身上。
展初雲小心的掀開宮崎耀司的道服,突然覺得胸口一堵,從心底滲出了點點涼意。他垂下眼簾,眼底似乎有什麼在不斷翻滾,沸騰,卻沒有做其他,只是將道服蓋了回去。
白皙的身體上鞭痕交錯,血肉模糊,有些甚至深可見骨,還有些是已經結了痂的傷口卻又被新傷所覆蓋,再次裂開,不斷滲紅。
小豹子究竟是用怎樣的毅力堅持到宴會結束,又堅持回了黑龍落,一動不動的跪在那裡?!
“你叫什麼?”此時此刻,展初雲的聲音泛著徹骨的寒冷,不是針對織田,卻還是令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回展先生,織田靖彥。”織田忍住寒意,低下頭開口道。心中同時震驚,展家首領的氣勢非凡,那凜冽的尖刺感令身處訓練營多年的他也承受不住。
雖然已經接到訊息說展家新任當家會暫時入住黑龍落,可客廂距離黑龍落長廊有一段很長的距離,展先生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去那邊走動?
不等他再想,展初雲又開口道“織田麼,去把醫生找來。如果帶不到醫生,就去找藥。”
“找醫生不行,驚動了白龍黑龍大人,少主又會挨罰!”織田立刻否了這個提議,接著又說道,“藥早就準備好了,可少主他卻不肯……”
“拿過來。”展初雲眯起雙眼,小豹子不肯?看來其中有蹊蹺。
不過當務之急是治傷,其他任何東西在初雲少爺眼裡都是浮雲。越看臉頰處泛紅的血痕越是礙眼,展初雲發現織田沒有動,心中知道他還有些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