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知己在身旁,倒也是一大樂事。
“我的意思是,你們倆的婚事便在一起辦了。一來近些時日府中事情多,不宜拖得太久。二來孃親也不喜鋪張。”李括點了點頭,說出了自己對於婚禮的詳細想法。
這些事情遲早要對沈麗娘說,早些告知於她,她心中也好有個準備。
“一切但憑公子做主。”麗娘兩頰微紅,沉聲應道。對於她們這樣身份的人,所謂的婚禮本就是一種奢求。能夠和大房一齊完婚,反倒算賺到了關注。
“阿甜性子直,以後府裡的事怕你得多擔待些。”
“阿甜妹妹性子雖然直了些,卻很是良善。麗娘一定會好好輔佐妹妹,將府中的事打理好。”
沈麗娘不想李括再在這些瑣事上費心,咬了咬玉唇忙應了下來。
於此同時,在宣陽坊虢國夫人宅中,楊釗正焦急的踱著步子。
自打從河東回來,他就沒有過上一天安生日子。先是有人彈劾他賑災不力,導致災情惡化。沒過幾天,便有人寫了密摺,揭露他私吞賑災米糧的‘惡行’。剛聽聞到這個訊息,楊釗的肺差點都氣炸了。如果說彈劾他賑災不力他尚能理解的話,那說他私吞米糧就純屬誣陷!
紅口白牙,怎能誣陷於人?
看看那些跳出來彈劾的官員有哪個是五品以上的高官?李林甫這老賊也忒狠了,竟然想借這件事情打壓自己,虧他還尊他一聲相國。其實,這次河東賑災之事也不能全怪自己。若不是那太原尹裴行達暗中做了手腳,將分發米糧的鬥具換成小號,怎麼會發生大量災民遷徙的事情?
事後,這裴行達竟然還反咬自己一口,說他捨不得將庫中米糧悉數分發給災民,這才換了小號米鬥。
真是天大的笑話,這晉陽城中的粟米又不是他府中的,他有什麼捨不得的?裴行達這條李林甫的走狗,當真是欺人太甚。
雖然皇帝陛下壓下了此事,並沒有做深入的追究,卻對自己頗為失望。本指望這次撈了功勞回來,有望入駐政事堂。可誰知,非但功勞沒撈到半分,還無緣無故吃了皇帝陛下一番掛落。
李林甫這老賊!看來不除掉他,自己永遠無法位列宰輔。這是你逼我的,老賊!
虢國夫人被他腳步擾的心煩,呵斥道:“亂竄什麼,急就能解決問題嗎?你啊,活該被人算計!”
對楊釗,楊花花可是沒有半分好感。本以為撿了個肥差,這次他便可以入駐政事堂,替楊家在京中站穩腳跟,誰知他就是爛泥扶不上牆,被人一番算計,險些連官都丟了去。
這樣的人也能做官?這樣的人也想做到宰相的高位?
若不是他楊家沒有什麼出挑的人才,怎麼也不會扶起他這個阿斗。
但生氣歸生氣,楊花花卻不得不替楊釗謀劃。
這李林甫的出擊看似漫不經心,卻實是歹毒非常。私扣米糧,這可是一頂一的重罪,若是坐了實,怕是四妹出面也保不住他。
看來,李林甫已經把她楊家看做一個重要的假想敵,要奮力打壓了。
“你也彆著急,我這不已經開始想辦法了嗎。既然老賊已經收下了慎兒,就說明有戲。想不到這老匹夫一生奸詐,竟然陷在了情字上。也好,就叫他做一風流鬼,也不枉他大唐宰輔的威名。”
幽幽一嘆,楊花花瞥了一眼楊釗道:“這些時日你不要去找括兒哥了。陛下前段時間剛因為他私會太子而雷霆暴怒,若是你這會去找他無疑是雪上加霜。”
“這,這怎麼行!你也知道,我剛剛抓到點眉目,想和他商量商量。難不成,在你眼中我楊釗就這麼沒用,除了上朝就得窩在府裡,不尋半點事兒幹?”
楊釗大怒,胸脯起起伏伏,活像一隻打滿了氣的羊皮筏子。楊花花分明是看不起自己,殊不知這件事有可能直接改變家族的命運。
“你說的可是那幾個西域來的‘客商’,這件事倒也好辦。暄兒的宅子不是也在親仁坊嗎,叫他去和括兒哥商量。他們年輕人出面,陛下心裡不會犯忌諱!”
ps:那夥西域客商是幹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