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杜景甜聞言興奮的揮舞著拳頭,笑道。
“只是此案可能會牽扯眾多,或許還會得罪些權貴。南大哥你...”李括微皺了皺眉,誠懇的提醒道。
南霽雲揮了揮手,打斷道:“你南大哥豈是那種懼事之人,不要再說了,再說便是看不起我。”
話已至此,眾人皆不再言。相視一笑間,盡是對好友的信任。
“嗯,既然南大哥決定加入,我便將我的計劃詳細的闡述一遍,如有不妥之處還望指正。”李括輕聲道。“德子的案子處處透著蹊蹺,既然不能親自聞訊於他,如今最好的辦法便是從他最親近的人入手。”
“括兒哥的意思是他那個在工部屯田司(注1)做主事的堂兄?”張延基朝李括的方向湊了湊,低聲道。
“正是,這次德子出事,按理說他該多方打點,設法營救。但他不但毫無營救之意,反而趁機吞併了屬於德子的那份家業。依我之見,只有一種可能。”李括輕抿了口清茶,接道。
“那黑心的堂兄認定德子兄弟此番必定慘死獄中,絕無生機。”南霽雲順著李括的思路略一思索便有了答案。
陳小六為眾人滿了滿茶盞,疑惑道:“只是他堂兄向來多疑,我們這般前去詢問恐怕得不到什麼結果。”
“當然不能這般去。”李括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招呼眾人圍將過來:“這樣,我們就按此計行事。”
................................................<,落英紛飛。長安正是杏花飄香,美人如歌的時節。
東城永寧坊一間小跨院內,一個五短身材,身著墨se圓領棉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一棵大槐樹前兀自把玩著一塊新淘來的玉佩。他便是工部屯田司主事馮德全,馮德恩的堂兄。這些ri子來,他的心情頗為不錯。自己的堂弟捲入了一起頗大的案子,據說竟與東宮的那位有牽連。陛下震怒,下旨令京兆尹王銲徹查此事,絕不姑息。一時間朝野震驚,人人自危。據自己京兆府的弟兄說,這次京兆尹大人是下了狠心,寧可錯殺一千不肯放過一個。德恩啊,不是哥哥我絕情,誰叫你沒事跟東宮扯上關係呢。你以為抱上太子殿下的粗腿便能魚躍東海,出人頭地了?如今的東宮便是一口燒開了熱水的大鍋,靠近它的人無不被燒燙的體無完膚,便連那口鍋的主人都只能貼貼補補聊以度ri。自己這個堂弟雖然沒出什麼頭彩,但名下尚有幾畝薄田,此番自己一番運作,轉身的工夫這些田產便劃歸到自己的名下。長安地狹而貴,這幾畝薄田放在別處州縣或許不值一提,但在這寸土寸金的長安卻是可換得不少銀兩。自己這輩子從未下過大注,遇事皆會停一停,想一想。正因如此,他每賭必贏。他賭工部侍郎與原屯田司主事有嫌隙,因此暗中蒐集主事“罪證”,替侍郎大人剷除“激an佞”因而謀得了屯田司主事這一肥差。他賭朝廷不會每年按倉廩肅查稻穀供糧,因而他將粟米以舊易新,抽成剝絲,從中獲得暴利。雖然除去孝敬上司的份子錢,落到他手中的不到一成。但他每賭必贏,這些年來照樣賺了個盆滿缽滿。從不與皇親國戚相交,從不在沒把握的賭局上下注這是他馮德全的人生準則。
微閉著雙眼,任由清風拂過面頰,馮德全只覺心情無比舒暢,漸漸入了夢鄉與周公相伴。他只覺飄至了稻穀遍野的田園,清風飄過,金黃的麥穗波盪起伏若雲海旖旎。獨自仰面躺在麥田花海中,身側自有美婢溫了一壺小酒替自己斟滿。正自神遊間,卻聽得陣陣馬蹄由遠及近,愈來愈烈。伴著一聲聲低沉有力的鼓點,一隊泛著銀光的騎兵越過齊人高的麥穗,踏行至馮德全身側。那為首軍官模樣的人忽然舉起一把八丈馬槊,劈頭向自己砍來。
“啊!”馮德全驚然夢醒,豆大的汗珠順著額角滑落,衣衫的後襟早已浸的透溼。大白天的怎麼會做夢,真是見鬼!可那軍官的面容怎麼如此熟悉,竟是,竟是與德恩有幾分相似。咚咚咚,咚咚咚。確是有馬蹄聲,難道我剛才不是在做夢?
馮德全越想越驚,忙起身幾步跑到大門前。順著門縫向外窺了幾眼,確見得四人四騎立於門前。
為首的那一人生著一張國字臉,劍眉虎目英氣十足。左手控著馬韁,右手輕點前方。
“馮德全,趕緊給老子滾出來。侍郎大人再不出手,恐怕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馮德全起初還有些生疑,見得來者報上了侍郎大人的名號,才開了大門,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下官馮德全參見大人,不知侍郎大人有何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