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不敢踏出家門半步,只恐不小心牽扯住自己,落個身首異處。
五皇子成都王司馬渝,年方十六,與司馬澄俱是林太后所生,據說林太后曾特地叮囑司馬澄,不得傷害幼弟,司馬澄答應了,不久司馬渝卻在屬國落馬摔死。
林太后正傷心時,又有訊息傳來,司馬澄竟看上了自己年輕的姑母儀昌公主,強帶入宮中,冠以謝姓,充作了自己的貴妃,將自己的姑父縊死在家中。儀昌公主聞得自己忍辱負重,依舊不能保得夫婿性命,跑到太后宮中,一頭撞死在大殿之上。
林太后氣得將司馬澄叫來喝罵,司馬澄斯斯文文趕來,反責太后不知享福,亂管兒子床第之事,一把將林太后推倒在地,揚長而去。林太后氣得當場喝令宮女找刀子來,要剖開自己的肚子,看看為什麼生出這麼個孽種來!
一個月後,林太后在憤憤中薨逝。司馬澄更是無所顧忌,肆意淫樂。又嫌當日輔助自己的賈家功高震主,亦將其牽入謀反案中,舉家流放,更貶賈后為妃,不久賜了白綾,另立了泰山李氏女為後。
至此司馬澄斯文貴氣外表下的無情暴虐已一覽無餘。憤懣之中,其義兄白天曜在李皇后冊立當日便率部襲擊司馬澄,但司馬澄早有準備,開天盟的葉翔也公然宣佈站在二哥一邊,與白天曜交上了手。
白天曜不能得手,帶了鐵血軍殘部含恨撤出北周。
算來,這已經是近三年前的事了。
其後,司馬澄行事更是荒唐,除了李皇后德才過人,絕色傾城,稍能得其敬重,其餘宮女妃嬪,都被他禽獸般對待著,甚至發生過去叫在大臣在宮中集體淫樂之事。妃嬪稍有不從,立時開膛破肚,有時竟要慘叫上幾天才能死去。偌大富麗皇宮,到了夜間,除值衛侍從便無一人肯輕易踏出房門,只因那屋宇牆角,隨時都會響起枉死女鬼的淒厲哭叫!
葉翔想來對二哥的所作所為也有所不滿,不久也離開京師,只在逢年過節時,會趕到皇宮與自己義兄相會。
但半年前,葉翔也失蹤了。開天盟豪傑上天覓地尋其盟主,更有人懷疑葉翔可能失陷在皇宮,落到了司馬澄手中。這些高來高去的武林高手卻沒什麼顧忌,幾次三番夜闖入皇宮找尋,結果惹惱了司馬澄,以開天盟圖謀不軌為由,查封開天盟各處分舵,捕殺開天盟成員。群龍無首的開天盟無法立足,頓作鳥獸四散。於是當日因支援司馬澄坐大的幾股勢力,全被連根剷除,功名富貴,立時煙消雲散。
葉翔的失蹤雖不能證實與皇帝司馬澄有關,但他對自己義弟下落的漠不關心,和對昔日同盟軍的殘忍,已如呼呼寒風颳到人們心底。便是不問政事的雲飛飛,心中也斷定那年輕瀟灑意氣風發的葉三公子多半已經給這過河拆橋的司馬澄暗害了。
所以,那皇帝地位雖高,卻是雲飛飛長久以來最為不齒的,甚至很為自己的祖父叔父不得不在這樣等暴君統治下唯唯諾諾而羞愧。
現在叫她嫁給司馬澄?雲飛飛的臉真給氣綠了。
“我才不會入宮嫁給皇帝!我哪怕剃了頭當姑子去!”雲飛飛趕到她扔在地上的聖旨前,踩在腳下,“啪啪啪”狠狠跺了幾下,叫著。
“飛飛,聖旨,不可違!”雲淵看著孫女兒冒天下大不諱的舉動,好久才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正文 第四章 毀旨(三)
雲聰跟著道:“對啊,飛飛,你以為聖旨亦是兒戲麼?一句抗旨不遵,就夠我們滿門抄斬的!”
雲飛飛雖是無法無天,倒也知道聖旨的厲害,噙著淚道:“我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麼?只能聽從這昏君擺佈麼?”
雲淵蒼老地嗓音擠出苦笑:“傻孩子,我們又能如何呢?朝廷處置我們,只怕比捏死蒼蠅還容易得多!”
雲聰跺腳道:“我就是奇怪,飛飛生得雖是不錯,可到底算不上傾國傾城,皇上從哪裡知道了我們飛飛,點了名要她進宮去?”
雲飛飛也想不起自己怎會與那皇帝有牽扯。她嘴唇顫抖了片刻,道:“好,我再想想。”
雲聰不耐煩道:“還想什麼?聖旨都下來了,不去由得你麼?”
雲飛飛橫了叔叔一眼,道:“我困了,先睡一覺總行吧!放心,明天我一早就會起來學宮中禮儀!”
雲飛飛“砰”地一聲推開門,只聞門外一聲慘叫,卻是丁香正伏在門旁聽得起勁,冷不防雲飛飛一推門,差點把她鼻子給撞歪了。
雲飛飛一把拎起丁香耳朵,道:“死丫頭,只呆在這裡看我笑話麼?你放心,有一天我給人開膛破肚,不會忘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