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國運國難
“大明的國運在崇禎十七年的三月就已經被改變過了,那一戰整個京城毀於大火之中,只有當年欽天監的監正戈承科夜觀天象,預料到大難已至,教一個弟子帶著他的一點心得離開京城,根據戈承科記錄的天象,最後一戰的前夜,天象突然鉅變,原本大明耗盡的氣數突然有了生色,流賊李自成本的命星破軍本來光芒四射,在那一夜被貪狼入侵,變的暗淡無光。因此,我們推算出有人強行改變了大明的國運。而根據歷代監正對大明國運的推算,每隔若干時間,大明的國運都會面臨被終結的國難,這個速度,自崇禎十七年來,越來越快了,先是第一次的三百年,第二次的一百五十年,第三次的一百年,第四次的四十年,最後一次是二十年前,這一次只間隔了二十年,而我的身體也是二十年前變成這樣的。”
“二十年前,大明,瘟疫,是那場瘟疫?”賀旗低頭想了會,失聲說道。二十四年前,正是餘老道將賀旗從死人堆中檢出的時候,想不到,二十四年前那鋪天蓋地的死亡浪潮,竟是國難。
“原來,學生舉家竟是死於國難。”賀旗喃喃的說道。
“二十年前,瘟疫突生,死難者四百餘萬,乃是數百年來不曾遇到過的大劫。”提起當年之事,宋安瀾竟有了幾分笑容,只是在賀旗看來,那血肉模糊,黑氣纏繞的笑臉比世界上任何一樣東西都讓人毛骨悚然,更不要說這張臉上的微笑了。
“這瘟疫,可是欽天監一手造成?”賀旗輕聲問道,雙手卻已緊握,只等宋安瀾答應,就要上前和他拼命。
“呵呵,小子,想拼命了嗎,我堂堂大明欽天監正,又怎麼會去殘害自己的百姓呢,小子,二十年前,除了這瘟疫,卻也有舉世知名的大難,你可曾知道?”宋安瀾問道。
“如此說來,卻也只有三佛齊的海嘯算得上是驚天的大難了,一場海嘯竟死了九十餘萬人。。”
賀旗突然想到當年這世界頭號的新聞,忙說了出來。
“正是此事,那海嘯由老夫一手造成,九十萬人,哈哈哈,稱得上是當代第一的屠夫了,哈哈哈。”宋安瀾哈哈笑了起來,笑聲中卻滿是蒼涼之意。那嘶啞的聲音配上他身上不停長出又枯萎的血肉,真是恐怖之極。賀旗看的膽戰心驚,暗暗祈禱三清庇佑這個老頭子不要瘋了才好。
“我的老師,大明永平年的玄學第一人,林復一先生,四十年前,死於大明第四次國難,那一次的國難,來的比往常都要快,那一年,大明全境連續降雨三個多月,江河湖泊多有氾濫絕口,黃河長江先後改道,我那老師帶領欽天監百名生員,並天下奇人異士一千餘人前往北疆,從此一去不返,而大明的水患也在他們前去北疆之後的一個月裡慢慢退去了。我宋安瀾何德何能,哪裡擔負的起欽天監的重任,如果不是大明永平一代的玄學先賢們都死在了北疆,又怎麼能輪得到我。”
“老師是說永平一代的玄學之士都死在了北疆?”賀旗大驚,問道。
“正是,他們的命星在一個月裡先後墜落,是以我知道他們已經死在了那裡。”
“那麼他們到底做了什麼讓大水退去呢?先生可曾前往北疆一探究竟呢?”
“當年我能力不足,無法打探,而朝廷對於此事,封鎖甚嚴,等我學得玄學奧義之後,再算當年之事,卻是一片雲霧,竟算不出什麼來,我細細的將同去的上千人一一算過,結果卻是相同的。”
“如此說來,老師又是怎麼知道國難的事情呢?”賀旗又問。
“我那老師臨行前留給我一封信,算得四十年後,第四次國難就會來臨,我正是他選中的度難之人,因此當年我並不曾跟隨老師前往北疆,信中詳細的記載了大明思宗以來的國運變化,以及歷次國難的原因。”宋安瀾答道。
“噢,那麼老師可否告知一二呢?”想不到大明立國六百年,竟有如此之多的國難,賀旗一時好奇,趕忙出聲詢問。
宋安瀾慢慢的說道:“嚴格來說,國難始於崇禎十七年,乃是兵災,史書記載流賊與建奴裡應外合,謀取我大明江山,思宗皇帝與三千皇族率各路勤王兵馬與流賊李自成戰於大明門外,血戰三天三夜,整個京師陷於一片火海之中,雙方同歸於盡,而建奴也因失去了流賊的接應而退回關外,適逢天降暴雪,建奴又失了輜重,是以盡數死在遼東的寒冬之中。然而正式確定國難卻是在通順八年,也就是一百五十年後,有天火從天而降,又有無名大火從地而生。之後一百年,也就是昌樂初年,有西夷百萬,自海上而來,船堅炮利,殺人如麻,大明水師與之戰於福